曲七夕从主通道离开,回到了奶制品货架区域,站在常温牛奶礼盒装货架前,想到在未来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内,自己每天晚上都不能愉快地玩手机,就忍不住用头磕牛奶外包装。
一边磕还一边不停地碎碎念叨,“哎,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脑子刚才进水了吗?怎么会说出把手机交给师傅保存那种话?没了手机以后可怎么活呀?不能像往常那样玩手机也就罢了,还不能跟好基友们聊天,我日子咋过得这么凄惨呢?”
看着她一直磕自己脑门,断断续续地发出一阵“砰砰”声,站在一旁的促销员大姐不禁看得胆战心惊。
“小经理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干嘛一直磕自己啊?你这样会很疼的吧。”热心肠的促销员大姐在旁边很是担忧地问。
曲七夕悠长叹息了声,靠着牛奶货架转过身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姐,像被抢走了糖果的小孩,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惹得身为母亲的大姐怜惜不已。
“哎呀,小经理,你发生什么事了嘛?”大姐又担忧地问了句。
跟奶制品挨着的是冷冻部门,应杰经验丰富做事牢靠,部门的工作细分到每一个人,员工和促销员自己会安排好绝大部分工作,他每天到了卖场基本上只要在排面上转一转就行。
在冷柜前溜达了一圈,见没什么大问题就放了心,特意绕到一个能看见曲七夕的位置看她的笑话。
果然瞧见了曲七夕垂头丧气如丧考妣的模样,顿时撑着卧柜的边沿乐不可支。
“还能怎么回事,她自己作的呗,”听见了促销员大姐的追问,应杰抢先替曲七夕回答,“她刚才居然主动跟顾处说,为了戒掉自己爱玩游戏的习惯,她以后每天晚上都把手机交给顾处保存。”
“啊?”大姐听完呆了呆,缓和了片刻后语气讷讷地问,“没了手机怎么打电话,怎么跟家人朋友聊天啊?”
“应该不至于吧,顾处应该没那么不近人情,”应杰抬眸看着曲七夕,“你应该比较了解你师傅才对,电话肯定会正常让你打吧。”
“关键我晚上也没几个电话啊,大部分都是闲聊一些八卦,要不就是跟朋友一起组队玩游戏,这些我师傅肯定都不会允许的。”曲七夕两眼含着委屈的热泪,看起来甚是可怜兮兮。
“你刚才到底怎么想的?”应杰很好奇她的脑回路。
“我哪知道啊?”曲七夕也觉得特别委屈,“大概看见我师傅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一时头脑发热说出了那种不经大脑思考的话。”
“通常只有家长管自家上中小学是孩子才会这样做,可你如今都已经毕业了好几个月,按理说顾处不会这样做,”应杰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卧柜的玻璃,想了会儿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你师傅,她才会趁机没收你的手机,故意用这种方式整你?”
“我一直对她毕恭毕敬,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仔细想想应杰的话,又觉得有几分道理,只可惜曲七夕歪着脑袋想半天,结果连半件对不起她师傅的事都没想起来。
很快就到了八点钟,超市正式开门营业,生鲜每天的早市特价商品中,有奶制品部门销售的散称草鸡蛋,超市大门一开,靠近收银线的鸡蛋摊位前,没过多久就排起了一条看不见尾巴的长龙,大多是些头发花白的大爷和奶奶。
特价鸡蛋每天都是限时限量供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曲七夕快速跑到队伍旁边维持秩序。
至于笙箫为什么那么狠心,晚上当真要没收她的手机,她暂时没这个时间和心思想,不过她就算是想也想不明白。
直到去上厕所,看见笙箫从曾虹飞的办公室出来,一个猜想才猛地闪过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