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二那年H1N1病毒突然袭来,本就体弱多病的笙箫发烧住进医院,这家伙当时急得上蹿下跳,大冬天跑去洗冷水澡,硬生生把自己折腾得感冒发烧,企图这样混进医院里去陪伴笙箫,幸亏后来证实顾笙箫只是普通发烧,他那时候才终于放下心来。
事情果然不出老高所料,面对狄蔚然焦躁气恼的逼问,萧腾嘲弄地苦笑了几声之后反问:“你既然看见了我这些天一直在乐嘉的生鲜区域转悠,难道就没发现我直接被人无视了吗?她根本就不愿意跟我有任何牵扯,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陌生人一样,我该怎么去问她?”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巴巴地往她边凑?”
极致的失望令狄蔚然眼底那一丝隐约迫切的期待彻底消失不见,俊美的眉宇之间也染上了仿佛能吞没一切的恨意和愤怒,他面目阴沉眼神凌厉地盯着萧腾,声音冰冷得宛如从地狱中来的魔鬼。
“她既然这样狼心狗肺,你为什么要一再这样作践自己?这世界上的女人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盯着她不放?”
萧腾偏过头避开他锐利含讽的眼神,眼睛怔怔地盯着某个虚空的方向,过了好半天才苦闷地笑道:“我也不是没想过放弃等待,有时候想起过去和她相处的情景,心里一时恨到极致,我气恼地发誓以后不要再折磨自己,可是等我真的动手去扔她送的东西……”
哑着嗓子说着说着,他忽然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想到她曾经说过以后想要在宜城定居,他没什么事的时候就会在外面散散步,常常有意无意地穿梭宜城的各个大街小巷,他一边顾目四盼地走着一边在心里幻想,说不定有一天他真的会在宜城的某个街角看见她。
一直抱着这种有些可笑的想法,然后有一天在一个街头,他再次漫不经心地走着,竟然真的听到有人在大声喊“顾笙箫”这个名字。
那一刻,天知道他心里究竟有多么激动!
愣了片刻之后,他开始疯狂地在人群中寻寻觅觅,一边张望寻找她一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那天他在街头找了很久,从傍晚一直找到深夜,找到最后街头的人都走光了,却始终都没找到她的身影。
那天深夜下了雨,没找到人的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马路边,在湿冷的夜雨中待了很久,最后才失魂落魄地淋着冷嗖嗖的夜雨回了家。
到家了之后没洗澡也没换衣服,大冬天的晚上淋了雨的他,直接去了为她准备的房间里,又一次面对一室的寂静无声,盯着床头柜上的她的相框,直到最后因为发烧陷入了昏迷。
许是对她的想念实在太深,耳边常常会出现她的声音,可是下意识抬头四处张望,入眼所见的永远是一片虚无。
这样的次数多了以后,对她的恨意便升到极致,于是就发誓再也不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