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有些愕然,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继续说下去:“下了面条。”
曲七夕跟笙箫已经朝夕相处了大半年,笙箫一张口她就发现了异常,这沙哑艰涩的声音很显然令她吓了一跳。
“师傅,你怎么了?你说话的声音听着不对,发生什么事了?”小丫头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也没什么事,可能不小心着了凉,”外面虽然起了风,但其实也没多大,但笙箫仍这样解释,“刚才在外面吹了会儿夜风。”
“啊?”曲七夕当即惊呼了声。
屋里的人多比较吵闹,打电话实在不太方便,她就特意跑到阳台上说。
虽然确实能感受到一丝丝秋夜的凉风,但今天晚上吹的这风,它也没那多大的威力吧,她师傅这就被吹着凉了?
她眨了眨眼,语气忧心忡忡道:“师傅你真得注意了,你这抵抗力未免也太差了。”
“你放心吧,我以后肯定会注意的,”笙箫笑着宽慰忧心的徒弟,“我这不是按时下班了吗?如果今天晚上不是有点事耽搁了,我这会儿应该在外面夜跑健身呢,以后没事我每天都会按时下班,然后去健身房或者在附近跑步。”
“那就好。”听笙箫这些话,老妈子似的曲七夕稍稍放了心,随即又说起自己打这通电话的另一个目的——
“师傅,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过,我舅舅家有个比我大两岁的表姐?我今天到舅舅家来吃饭,她一直缠着我不放,非要我带她过来跟你交朋友。”
“啊?”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笙箫蓦地愣在了那里,过了好半晌才有些纳闷地问,“为什么要跟我交朋友?”
曲七夕有些心累地叹了叹气,语气闷闷不乐地解释:“我跟我表姐从小到大一直吵吵闹闹的,只不过我的嘴皮子比她更利索,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吵赢,她总想找个机会扳回一局,可是始终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师傅你不一直都死死压着我吗,尤其是最近居然还没收了我手机,用她的话说总算能有人能治住我,她对你的崇拜之情如那滔滔江水一般绵延不绝,所以她特别想跟师傅你交朋友。”
这怨妇般幽幽的语气,再配上她这一席话,笙箫到底没忍住微咧着嘴角,原本十分抑郁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关于曲七夕舅舅家的这位表姐,她之前其实是有所耳闻的,她跟曲七夕毕竟是嫡亲的表姐妹,平时基本上只要有空就会联系,曲七夕嘴皮子属于比较利索的那种,那位表姐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两人一旦吵起来天崩地裂,可好起来腻歪得旁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笙箫跟曲七夕住一块儿,表姐妹俩聊天的情形,笙箫曾碰巧见过几次,那几次刚好入了镜就跟对方打了声招呼,不过在那之后一直都没什么深交。
到底是嫡亲表姐妹,大概是血脉遗传的作用,看说话的架势,那位表姐也是个十分趣的人,戏精起来一点儿都不比曲七夕差,笙箫跟她之前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话都很愉快。
跟有趣的人相处是件令人愉快的事,笙箫也没多想便笑着同意了曲七夕的意见:“那就抽空见见吧,问问她周末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