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晨两点,笙箫靠坐在自己床头,收到了很多条消息,都是隔几分钟一条,她看着接连不断的消息,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仿佛又有千万根细小的银针一根根扎上来,扎得心头泛着尖锐的疼!
如果多年前深夜躺在床上的她,竟然等到了来自他的“顾笙箫,我喜欢你,已经喜欢很久了,你当我女朋友好不好”这种短信,她大概会乐疯吧?她肯定会发出激动的尖叫,会鲤鱼打挺一般猛地坐起身来,会怀疑自己大晚上做了个美梦,然后很用力地狠狠掐自己一把,发现自己疼得龇牙咧嘴。
她曾经真的做过那样一场梦,后来被在宿舍打游戏的洛佳人吵醒,才发现一切都是空欢喜,之后失落了很久。
多年以后,真的收到了这种消息,她却只能满心悲痛,努力逼退眼底的泪意,强迫自己把目光和注意力从短信上抽离,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艰难万分地按了锁屏,把手机放回去充电。
为了防止自己情不自禁,把手机拿过来看,她还特地把手机数据线插在进门的插座那里,而不是离床近的床头柜。
这样不留一丝余地的彻底道别,这是个很艰难也很痛苦的结果,笙箫知道,今天晚上注定难以成眠,所以洗完澡一回房,她就吞了两片安眠药。安眠药效果很好,困意很快就席卷了笙箫,她放下手机就爬到床上睡觉,没一会儿就开始眼神迷离,上下眼皮越来越重,最后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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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箫这一觉睡得很沉,要不是饿了很久的肚子一直咕咕叫,她估计能直接一觉睡到下午。
刚醒过来,大脑还有点迷糊,笙箫下意识地伸手拿手机,摸半天也没摸到,秀眉皱了皱,眯着近视眼往床头柜那儿看。
虽然眼睛近视了几百度,可手机和充电头这么明显的目标,她还不至于完全看不见,但目光冲床头柜那个方向瞅了几眼,却发现那边的插座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床头柜上也什么都没有。
笙箫有点纳闷,脑子懵懵地想了会儿,想起了昨天晚上睡觉之前的诸多细节,于是绷着嘴角转头看向门口,可主卧室内那个半面墙大小的衣柜,遮挡了她看门口那个插座的视线,并没有看见放在门口置物架上充电的手机。
肚子咕咕叫,胃饿得发烧,有点难受,笙箫没再管手机,直接起身下床,去卫生间洗漱,再去厨房吃曲七夕昨晚定时熬好的营养粥。
几次从房门口经过,笙箫脚步都顿了下,不过也只是微微顿了下,始终没去看手机,直到曾虹飞打电话过来,说跟几个朋友约了去爬磨基山,问她想不想一起去爬山摘蜜桔,她接电话的时候顺便瞟了眼短信图标。
短信图标上有个鲜红的23,这代表她一共有23条未读消息,只是不确定,这23条消息,有多少条是垃圾推广短信,有多少条来自他。
笙箫没看短信,努力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发生,按照原先的节奏做事,先去厨房接着洗了碗,再回房间翻嫂子苏若溪那位中医主任妈妈给自己准备的各种药材,中午在家吃了饭,然后拉着一个很大很重的塑料收纳箱坐车,按约定去有道医馆找郁老大夫。
笙箫的中药很多,有些是普通温补的药,平时炖汤都可以放,有些是按药方配好的,苏妈妈替她把脉后专门配方准备的药,林林总总的各种药材累积了一整个大收纳箱。
放满了中药的收纳箱很大也很重,打车其实有道医馆最方便的,但笙箫想尽可能省点钱,收纳箱底下又有四个轮子可以滚动,她就直接坐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