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朋友来做客,显然不能让人一直站在客厅中间,一般都是在沙发那边聊聊天,或者跟着主人干点别的,方芳看了眼沙发那边的情形,再转头看向笙箫问:“笙箫,你是跟着你魏哥他们在客厅这边聊聊天,还是跟我去厨房……”
话音未落,笙箫便快言快语道:“芳姐,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厨房吧,他们男人聊天,我一个女的在场,也不好插什么嘴,再说我喊跟你一起待在厨房,还能帮你搭把手做菜。”
“可是……”方芳犹豫了下,看了眼在沙发那边事不关己的某人,心里古怪丛生,不过到底还是同意了笙箫的提议,怕她一个人在客厅不自在。
萧腾盯着棋盘,几乎没往这边看一眼,但他在这里,笙箫就觉得不自在,身体完全僵直,僵着身体跟方芳一起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笙箫才稍微松口气,身体也终于不再像刚才那么僵硬了。
深深吸了口气,等气息缓和了一些,笙箫才刻意压低了嗓音状似不经意地问:“芳姐,你下午给我打电话,说请了其他朋友过来,说的其他朋友就是……”
“怎么,看你这为难的表情,你难道不想见到他?”方芳语气微微有些调侃。
怎么会不想见呢?已经好些天没见到他了,笙箫心里一直空落落的,虽然她很坚决地要跟他划清界限,一直给自己找各种事情干,但有时候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想着他挂念他,尤其挂念他近来的身体健康状况,他前不久才砸伤手臂导致骨折,前些天又……
笙箫又深呼吸了下,努力逼退横亘在心头的那股难受和苦涩,一边帮着剥蒜一边故作轻松地解释:“……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到他。”
方芳听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一家跟萧腾关系一直很不错的,我家这房子改装过一次,那会儿萧腾刚搬过来,端了些水果来敲隔壁邻居家的门,你魏哥在建材生产加工企业,以前听说过萧腾这号人,突然看见他很惊讶,就说家里的室内装修打算重做,问萧腾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后来他就帮忙画了图纸,让装修师傅照着他画的图纸做,房子改装修之后格局很好,不但我自己一家很喜欢,亲朋好友们看了也都说很喜欢,你魏哥要给萧腾一笔设计费,但萧腾说大家都是邻居,没必要给这笔钱,你魏哥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低调谦虚,又特别有人情味儿,很值得来往,之后跟他关系就一直很不错,家里但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大事小事,都要喊他来家里吃饭,或者得了什么好东西,也要特地分他一些的。”
原来她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很不错的室内设计,竟然出自于他的手笔!
方芳说请了些朋友来家里,其实也就请了萧腾和笙箫两个外人,而且笙箫在厨房里陪她一期做菜的时候,她还几次有意无意拐弯抹角地问笙箫,觉得萧腾这人看起来怎么样,笙箫就是再笨也听出了一些猫腻儿,方芳这次突然请她吃饭,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她既然没有打开天窗说亮话,笙箫也就故作不知情地闲扯,该附和的时候附和几句,提到自己就装糊涂,方芳在她这儿几乎没套到半句想听到的话。
同一时间在客厅里,魏云松对萧腾的拷问就直接多了,他特地把洗完水果来客厅的一双儿女支开,然后就开始直言不讳地问萧腾怎么回事:“……我前些天就听你芳姐说,你跟这个叫顾笙箫的姑娘关系似乎不一般,你们既是老乡,你又认识人家哥哥嫂子,而且你们大学几年还都在咱们S大上学,这么特殊的关系,你见到她不应该高兴吗,怎么一副不认识人家的样子?我姑且当作你不认识她好了,但你第一次见到人家,不应该过来打声招呼吗?你就这么充耳不闻地坐在一旁算什么?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你一向行事妥帖周到,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