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很快就响起来,电梯已经到了十三楼,两人赶紧从电梯里出来。荆市到宜城不算远,大概两三个小时车程,莫雪雪在荆市疯玩了两天,大晚上又坐了这么久的车回来,时间也已经很晚了,走到了各自的住所门口,两人就没再继续聊,莫雪雪说改天有空再找笙箫玩,笙箫点点头说好啊,然后就各自掏钥匙开门进去。
彻底分开之前,笙箫的目光仿佛被什么牵引着,又朝莫雪雪看了眼。
确切地说,是看莫雪雪手上那束新娘捧花。
来自新娘那捧带着美好祝福的花束,她以前其实也抢到过,而且还不止一次,曾虹飞结婚那次在巴厘岛,她无意间抢到了捧花,沐锦瑟那次也是,还有其他同事结婚,前后一共抢到了五次。每一次抢到捧花,被其他同事们知道,她都毫不意外地被调侃,大家讨论的男方是同在一家门店的顾默沉,但每次在笙箫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印在记忆深处的另外一张脸,虽然他已经结了婚,但她还是可耻地想到他,然后就异常痛苦,医生开的各种药片都得加大剂量,之后要么疯狂地没事给自己找事干,要么干脆请年假,独自窝在住所的房间里,关起房门来舔那道怎么都好不了的伤口,还得想办法应付过于精明的曾虹飞,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异样。
还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也身披一身美丽无暇又浪漫的婚纱,站在心爱的男子身边,闭着眼睛往身后扔捧花祝福其他女孩?
早已经回家的曲七夕又待在客厅里,这会儿正大长腿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令笙箫比较欣慰的是,她没再盯着电视机屏幕看电视,而是低头盯着手上那厚厚一沓资料。
终于听见了开门的动静,曲七夕赶紧抬起头,看见笙箫在门口,顿时惊喜地喊了句:“师傅,你可算回来了!”
笙箫一怔,随即又扯着嘴角笑了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朋友家吃饭呢,就在这附近,没必要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用得着这么担心吗?”
曲七夕吐了吐舌头,“嘿嘿嘿”地笑了几声,说“红飞姐叮嘱我,一定要看好你”,绝口不提自己也很担心她,自从知道了她得了抑郁症的事之后,她就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生怕她再出什么事。
“已经很晚了,早点回房睡吧,你可不能跟我比,我这周可以连休两天,要是没休够,还可以再请带薪年假,你却得继续上班。”
扎心啊,曲七夕撇着嘴,忧伤地叹了叹气,从沙发上爬起来,拿着那沓学习资料,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往自己房间走。
笙箫看着她那架势,一点都不同情,反而一顿吐槽:“瞧瞧你那怂样儿!”
曲七夕转过头,眼神幽幽的,瞅了笙箫几眼,却是敢怒不敢言,默默瞅了几眼就转过头,关上房门睡觉。
客厅里只剩下自己一人,笙箫强装出来的笑容瞬间敛去,她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站着发了会儿呆,才回房间找睡衣和浴巾,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准备给手机充上电再睡觉,却没料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而且还是她嫂子的!
这大晚上的,嫂子怎么会给自己打这么多电话?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笙箫盯着那几通间隔时间很短的来电记录,心里有股很不好的预感,赶紧给苏若溪回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