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虹飞不远的一个拐角处,是这层商场里的一处公共厕所,估计刚上完厕所的笙箫刚甩着湿哒哒的手从里面出来没多久,另一道曾虹飞很熟悉的身影就缓缓出现,并且毫不犹豫地朝笙箫走近。
怎么老是这么巧,这两人难得见一次面,竟然又让萧腾撞见了!
刚暗自庆幸感慨了几秒的曾虹飞,看着自己好友眉眼温和地跟那位有心追她的总部领导说话,止不住一阵叹息的同时,心底又一次升腾起对萧腾浓烈的同情。
尽管万分不忍,但曾虹飞还是微微朝某个方向偏了偏头,看向那位越走越近的年轻男子。
毫不意外,曾虹飞分明看见,那道无论身在何处都十分显眼出尘的身影,蓦然僵在了原地,神色怔怔地望着某个方向。
拜良好的视力所赐,曾虹飞甚至能看见他英气俊朗的脸庞,此刻被浓浓的受伤和落寞占据着。
真是夭寿,怎么老是让他亲眼撞见这种画面?
身为旁观者的曾虹飞又止不住一阵叹息,妖娆美艳的脸庞上充满复杂难懂的神色。
转头朝有说有笑的笙箫和青年男子看了眼,再偏过头看看相距几米之遥那位浑身充满了受伤和落寞气息的年轻男子,虹飞心情又更加复杂地悠长叹息了一声,随即收回充满复杂和同情的目光,径直朝自己的好友与突然到来的男子走去。
吃午饭的高峰期,遍布各种餐厅的商场三楼的过道上分外拥挤,来去的路人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结伴而行,可能是一家人也可能是情侣或同时,一路上几乎都谈笑风生有说有笑。
人潮涌动,周遭一片喧嚣吵闹,但萧腾的世界里此刻仿佛是死去一般的寂静,沿途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他也几乎看不见,饱含受伤与失落的幽邃深眸怔怔地看着不远处那对有说有笑看起来气氛十分和谐的年轻男女,耳朵里不断回想着不久前从顾笙箫的好友之一的叶蓁以及那里听到的一些话……
“……这位袁督导,对笙箫确实有好感,我之前跟笙箫一起在总部参加培训,袁督导当时刚巧是培训官之一,他那会儿就对笙箫很关照,笙箫这次调宜城,除了我和虹飞这几个好朋友,最高兴的人大概就是这位袁督导,毕竟袁督导老家在附近……笙箫?她看起来似乎也挺高兴的,怎么说呢,袁督导这人挺不错的,待人和气,为人又大方,对笙箫又那么照顾……”
“……笙箫对他到底什么想法,我们其实也不太确定,但私底下聊天的时候,好像听她提过,袁督导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值得女人托付……我们也问过她什么想法,她当时也没直说,但听她话里话外那意思,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怎么说呢,就是将来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那个地步,非要找个对象不可了,说不定她真的会选择我们袁督导……”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
到哪个地步呢?
如今催婚似乎已经成了家中长辈们的常态,儿女们大学刚毕业,他们就开始愁儿女婚事,开始想方设法地催儿女找对象结婚。
而撇开长辈们催婚不提,已年近三十,也确实该找对象结婚了。
二十多岁,算是年轻男女结婚的黄金年龄段。
过了三十这道坎儿,就意味着晚婚,而晚婚又意味着晚育,晚育对男人来说可能也没说什么,但对女人却意味着生育风险,因为高龄产妇生育风险远远高于普通孕妇,越往后拖越危险。
再撇开可能的生理风险不提,因为病体而开始忧心忡忡的寡母催婚,更是顾笙箫绕不开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