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话告诉他,就说是朕说的,为人之子,不让父亲出丑,也是孝心。况且,他也是朕的半子,有什么趋炎附势之说。”
大朝会不是说开就开的,那得有大事发生。朝臣们纷纷相互打听。
魏国公府,徐达愁眉不展,独坐愁城,开朝以后,皇上与他这个军中第一人,就一直处于互相猜忌的地步,矛盾发展到今日,表面上风景依旧,暗地里惊涛骇浪。
不年不节,又没外敌入侵,想起上次没有结果的朝会,这突然而来的大朝会,他怎能不怕。
历史上,今年就是他们矛盾总爆发的一年,最终以徐达病死收场。至于是不是吃了朱元璋赐予的鹅肉,或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得个人自己领会了。
归宁女儿徐妙云开口劝道:“父亲,我觉得这次大朝会,不是冲着您来的。您为皇上冲锋陷阵,立了多少功劳,才做到这军中第一人。皇上对您只是猜忌,您又没有真心想反,他能有什么把柄。”
“就算欲加其罪,也用不着在大朝会上处理,这样反倒寒了大家的心。”
徐妙云算得上一个奇女子,这个后来的永乐皇后,分析得中规中矩。
徐达心里冷哼了一下,国家大事岂是你一个女子能够预测的,对于君王来说,猜忌就是证据,难道他还等着你举兵不成。
他没有回应她的劝说,只是说道:“你收拾一下,现在就回大都。”
女儿走后,徐达一片灰心,再怎么忠心,也躲不开皇上的猜忌。这次大朝会,是先夺兵权,还是一撸到底,连爵号也给褫夺。
去的终须去,留也留不住,都拿去吧。有道是“有子万事足,无官一身轻”。
如果不只是夺兵权这么简单,还有后续怎么办。
当庭拿下,那就万事全完。
只要不是当庭拿下,带着大儿子连夜出北门,北门是自己防守的地域。
然后直奔山东,这是无奈之举,山东守将是自己的心腹,万一抵抗不住,还可以从胶州湾乘船出海。
至于风云再起,糜烂地方,那就管不得了,是你朱元璋逼我的。
只是这一大家子就无可奈何了。
他把大儿子徐辉祖找来,说了自己的打算。
徐辉祖流着泪说到:“母亲怎么办,一大家子怎么办。”
徐达只是摇头,“一大家子根本跑不了,你想让他一锅烩了吗?如果我不能回来,你先走,什么都不要管。也有可能没到那一步,你先去驿站等着朝会的消息。”
徐辉祖迟疑了一下,“何不让母亲以探视外孙为由,与妹妹同去大都。”
徐达叹了口气,“他的狗腿子布满了京城,你想授人以柄不成。”
徐辉祖脸色煞白,“真到了那个地步了吗?”
徐达怒喝道:“不要心存侥幸,自古伴君如伴虎,照我的话去做。”
上朝后,他心里像十五个吊捅在打水,七上八下的闹腾不安。
正当大臣们各怀心事,胡思乱想的时候,殿值太监宣旨道:“宣傅忠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