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忠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说道:”吴堡的事不能再拖了,鬼神之说存疑不提,我也不怕有什么人在背后搞事。吴堡县尉当到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没见他有半点作为,也不知平常是怎么管理县里的治安的。你们两个,带上刘振,撤了吴堡县尉,让刘振重新查案。“
长史:”这么大的动静,不怕县尉胡思乱想。“
傅忠:“就是怕他胡思乱想,才要搞出大动静开震慑他。”
田蕴还要在榆林混下去,不得不有所表示,”大人,撤个县尉,小事一桩,我与长史,随便哪个去一趟都能搞定。“
傅忠心道:你哪里知道,我就是要把声势造起来,这把火不烧得旺旺的,其他县哪里会有震动。接下来的事有如何展开。
他假装惶惶不安地说道:“猛虎捕兔,尚需全力,我新到榆林,不得不郑重一点。”
田蕴心里一晒,撤个出事的县尉,就这样手忙脚乱,胡人犯边,又该如何应对。朝廷怎么这么糊涂,派了个这么不经事的雏儿,来管理纷乱复杂的榆林府。
既然决定了,跟着去就是了,管他办事有章法无章法。
两人出去后,傅忠叫来刘振,问道:“去吴堡知道该怎么做吗?。”
刘振早就跃跃欲试了,回答道:”如同去榆林军营,打他个措手不及。他敢贪钱,我就按老主子的规矩杀了他,倒要看看是他头硬,还是我的刀快。“
傅忠:偷袭的法子只能是对方没准备,现在肯定不行了。你这样动手就行了。接着附耳告诉了他办法。
接着又说道:“要是县尉真的廉洁奉公,接手后,好好安抚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刘振:“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就不信,榆林已是这样,吴堡能好到哪里去。”
傅忠心里也不信,可人命关天,脑袋不是韭菜,割了就长不起来。看来,还是要选拔几个精通法律的人,来主管大小案子,不能由着任何人的心意乱来。
他叮嘱道:“不要闹出人命,就算他贪钱,也得由法司部门来定罪,拿下他就可以了。”
府里原来的卫兵,经过刘振几天的训练,内里变动不大,外表却有了很大的改观。矮子里面选高个,穿上崭新的战袍,就像太平时期,掌管皇上仪仗的士兵,仗能不能打不说,雄纠纠的外表,吓唬起人来还是不错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吴堡进发。
一路上,长史几次撩拨,田蕴都马着脸不做回应,他的心事全在昨晚傅忠的谈话上。
傅忠:“你的心地,不是长史能比的。你的才具,也不是一个小县能局限的,之所以把你留在府内,我有大用。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与内阁,没有不共戴天之仇。”
与内阁没有仇怨,出任榆林知府,那就不是发配,能为一个人新设一府,这人的来头怕是不小。还有源源不断送来的小车,听送货的人讲,一千五百俩小车,一个月必定完结。这么大的一笔费用,说送就送了,他与行省后勤部门又是什么关系。
真有来头,减税一事,只怕不是无的放矢。他会怎么做呢?我又该如何配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