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范自知难逃一死,求生的欲望使他不顾一切,胡乱攀扯,“朝廷有人许我‘清君侧’,你不能杀我。”
傅忠扑哧一笑,“你是傻子,还是猪油蒙了心。我一知府,官不过五品,朝堂连我站的位置都没有。你这样胡攀乱咬,不怕诛九族吗?好,我就依你所说,你把指使的人讲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任范的级别哪里够得上接触朝廷大员,恐怕瞟他一眼的人都没有。他的消息来源于他的哥哥,如何敢供出来。
见攀扯不成,他又哀求道:“我也是朝廷有品武将,你要杀我,须得有朝廷明旨和王命棋牌。”
傅忠:“你一小卫武将,够得上请王命棋牌吗?”
任范把心一横,张口指责傅忠道:“天下税收,出自朝廷,唯独你标新立异,一地两税。我不出兵,为天下张本,还会有人出头的。”
傅忠知道,这是告诉天下士绅的机会,他哈哈大笑,“我圣明皇帝,为生民立极,朝乾夕惕,诚心感召日月。南华帝君显圣榆林,乃我大明天大的祥瑞。我奉帝君煌煌谕旨,为民请命,天下谁敢饶舌。”
任范见傅忠提到南华帝君,张口胡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看在我只是一己之私,并非专门与你作对的份上,饶我狗命。”
傅忠:“人有私心,天也许之。但以私害公,则难逃法典。你家今年收成,远超往年,这些是怎么得来的,你不知道吗?榆林府不受半点利益,提供改良土壤法子,才使你家收成增加三成,算上新税,并没有损害你家多少利益。你贪得无厌,欲壑难填,轻启兵端,害了多少榆林与吴忠的百姓。”
见他还要哀求,傅忠冷笑道:“你不要指望能活命,你哥哥的生死也在不测之间。还是供出谁为你提供跨州过郡的军费来源,我便只杀你一家人。”
傅忠是正五品文官,任范的品级不好说,估摸着就是正三品武将衔。俩人管理的地域都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一个地级市。他常常捉襟见肘,养三千府兵和两千县兵都苦哈哈的,任范哪来打仗的钱。“
见傅忠不肯饶恕自己,还要杀自己一家,任范把心一横,闭口不再说话。
裴述正要在傅忠耳边悄悄说话,傅忠大声说道:“我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想法,当着大伙的面说。
裴述无奈,只得大声说道:”还是按正常手续上报行省,等待朝廷旨意。否则,人言可畏,宵小之辈会说大人您冷酷嗜杀,于名声不好。“
傅忠想起朱元璋的处处猜忌,正好以残酷之名,消他心中块垒。
他咆哮道:”名声不好,裴大人,睁开你的双眼,看看面前的战场,就为他一己之私,涂炭两郡之地,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能瞑目吗?多少家庭破裂,孤儿寡母的哭泣你听得到吗?
任范你听着,我要剥你的皮,可惜你的卖相不好,萱草都不够格。我要凌迟你,又没有这样的技术。你想一死了之,美得你。炮制你的手段,老子有的是。你不说是吧,来人啦,塞住他的嘴巴,剥了他的衣甲,从手指头砍起,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整个战场没有一点声音,唯独任范的惨叫声先是一声比一声高,渐渐的有气无力。十指连心,那滋味谁受谁知道。
张略担心说道:”是不是休息一下再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