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沉吟半晌,疑惑问道:“这样做,只是把其他州府的财物,用商业的方式据为己有。设想一下,地里出产有限,榆林多占一点,其他地方就少了几分,如何能实现天下大同。”
傅钟:“这种担心并不存在,比如说制造业,榆林制造沙发,其他州郡可以生产实木座椅。榆林生产红砖,其他州郡可生产陶瓷物品。年龄层次不同,消费水平有别,需求就不一样。“
朱标:“有一点必须承认,你空前的想法,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其他州郡能想到这些方面吗?如果由你提出,他们不信怎么办。”
傅钟笑着说道:“殿下太抬举我了,为了求得生存、发展,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朝廷营造一个公平的环境,这些实行起来不是难事,根本不需任何人给他们提醒。他们在经商的时候,自然能发现市场上的需求。况且,就我们榆林现有的红砖和酿酒的技术,其他州郡不也在模仿吗?这些技术进入门槛不是很高,仿造起来很容易,这就逼得我们不能不想另外的招数。酒厂迁移到博州,就是这个原因,那里的山泉水,十分适合酿造好酒。大争社会,商家各显申通,就这样发展起来了。”
看到太子疲倦的神情,傅钟心里一惊,不能过多给他增添负担,这些东西都是几百年后才得出的结论,一下子能想透,那就真是神人了。
告辞出来后,他对齐泰和黄子澄说道:“你们俩个留在宾馆,等候太子随时差遣。”
朱标也就小栖了半个时辰,便要到处去看看,榆林该不会为了应付西巡,营造一些假象来欺骗自己。
推开门来,就看到了过道的沙发上,齐、黄二人正端坐着等候自己的差遣。
他招招手,两人进来后,太子闲闲说道:”榆林是个充满生机的地方,我想随便走走,去看看它的神奇。”
齐、黄二人同时奏道:“每条街道各有不同,是值得去看看,归根结底还是商业造就的繁荣。”
朱标:“你们的意思,每条街道都有这么繁荣。”
“只比这里更好,这是榆林府所在之地,商业上稍差一点。”黄子澄回道。
那还看什么,朱标心想,自己对商务之事又不在行。
他淡淡问道:“听说榆林高薪养廉,你们收入有多少。
黄子澄羞愧说道:”我的月收入,也就够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什么什么,你是说你的收入五百两一月。“连朱标都有点心痛起来,这个败家子。
明朝中期,清官海瑞,曾经在他母亲生日时候买了两斤肉而人尽皆知,可见待遇之低。
黄子澄气鼓鼓说道:”我算什么,齐大人才算高收入人士,他能住三个晚上。“
朱标气得哑口无言。
黄子澄心下揣揣不安,这真不是告状,他解释道:“我们除了这点正当收入,什么冰敬、碳敬都没有的。将来不知会怎样,但目下榆林的风气,可说全朝最好,这点我可以保证。”
听到这里,朱标才缓过气来,“你们榆林财政能支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