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华裳究竟是何人,竟然能让叔父那般肆意洒脱的人,过了二十年都念念不忘?”
宋楚也随之反身踏出洞口,抬眼望去,男人已缓步走至木柜旁将案上的烛台点燃,灭掉火引,淡声道:“不知道!”
他转身走至旁边的木床,继续道:“不过,听闻这曲华裳曾经是江南首富曲向今的独生女儿,自幼天赋极佳,自从她接管曲家的生意,短短几年之间,便将曲家手中的针织坊,米铺、钱庄,酒楼、经营成皇朝最大的商号。
当时叔父欲娶她为妻,皇祖母觉得这曲华裳不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若为正妃实有不妥,在加上叔父自幼定有婚约,皇祖母便说,若想娶曲华裳,必须在同一天迎娶那名女子,曲华裳性子孤傲,扬言绝不二女共侍一夫,在成亲当天不辞而别,只留了一封信,而叔父看了那封信之后,失魂落魄的在醉仙楼大醉了一场,之后下落不明,直至此事过去三年后他才重新出现!”
宋楚沉吟了片刻,道:“那个与叔父自幼定有婚约的女子,是不是皇祖母身边那个芳姑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男人极度优雅的脱下身上外衣,躺上床,懒散的往后一靠:“不错!她本是前骠远将军的女儿,刚出生没多久,骠远将军便在一场战役中殉职,而他夫人得知消息大受打击,从此一病不起,在一年之后病逝,皇祖母见她身世可怜,便将她带到了身边!”
“原来如此!”宋楚莞尔,对于这芳姑姑的事她显然兴趣不大,而她此时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这洞内只有一张木床,且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而现在,男人躺在上面占了大半张床……
她心底骤地一沉,若是以往,她姑且可以忍受,毕竟床够大嘛!只是现在,这床只能容得下一人,倘若这般躺下去……
男人轻抬眼,见宋楚立于不动,唇角勾起一抹极为浅淡的弧度,神态自若道:“奔波了一天,倒也累了……”他随手优雅的伸了个懒腰,作势躺下。
竟然如此……
宋楚唇角略略一弯,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内力迅速从指尖弹出,“砰……”地一声,那木床瞬间塌陷,灰尘骤地扬起,男人一个猝不及防整个身体翻滚了下来。
宋楚挥了挥半空中的灰尘,唇角笑意一闪而逝,她慌忙的跑上前,急忙道:“王爷,你没事吧?”
男人蹙眉,缓缓抬起头,幽遂的目光淡淡望了眼宋楚,优雅的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拂了拂衣上的灰尘,轻勾了唇角:“本来,本王还想你体弱多病,这里只有一张床,今晚便让你躺在上面休息,可惜,这床怎么偏偏就在此刻塌了呢?”
宋楚微微一滞,皮笑肉不笑:“是啊……怎么会偏偏这么不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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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狼群天亮的时候已经离去,枝高叶茂,掠过荆棘荒草,走了半天,依旧围绕在森林中,除了树枝上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唤个不停,没看见任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