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醒,“半月前,我们在天牢见过一面。”
镇南王歪着脑袋瞅了他半晌,皱眉思虑了一番,终于大彻大悟,“哦,就是那个……那个天牢里…大火…撬锁……睡觉……溜的比免子还快的那个……”
实在不易,宋楚赞许的点了点头。
“天牢?”东方陵顷神情平静的转头望他,视线最终落在紧握宋楚左手的那双手上,微微一沉,“叔父你去过天牢?”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重逢旧友,镇南王显然十分高兴,便无视了一旁表情不甚好的东方陵顷,热络的拉着宋楚往一旁矮桌坐下问东问西。
宋楚闲来无事之余,便一一附和。两人相谈甚欢,气氛和谐融洽,似意将对方引为知己之势,东方陵顷眉头几不可觉的一蹙,他骤地大步上前。
“陵顷。”若十锦拉了拉他的衣袖。
东方陵顷顿时回神,脚步一滞,空蒙的眼睛微微一凝,转头,望着盼首相望的秀丽女子,脸上挂上那适宜温和的雍雅浅笑,“你怀有身孕,且身体虚弱,不宜走动,我送你回去休息。”
若十锦有些怯怯的望了一眼宋楚,“可是姐姐她……”
东方陵顷垂目看着她,良久后,淡淡的声音终于响起,“有我在,她不会伤你。”
不远处,正听着镇南王唾沫横飞说话的宋楚神色一凝,一抹讥讽若隐若现。
若十锦展颜一笑,点了点头,两人瞬即离去。
见宋楚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镇南王往前凑了凑,抚颚思忖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啧啧,像……真像……”
宋楚回神,眉眼一挑,“像谁?”
镇南王如实答道,“像那呆木头之前娶的那个小女娃儿。”接着,似想到什么,一脸神秘地冲她招手,宋楚附耳过去,镇南王小声喋喋道,“这小女娃儿不知使了什么魔障,送了一个香囊给那呆木头,记住我在涿郡的时候,偷偷潜入一个宅院去偷酒喝,没想到撞见那呆木头像被勾了魂一般,坐在那凉亭下看着那香囊!”
宋楚耳根一烫,“该死的狐狸,该死的狐狸,自己不舒坦便罢,居然还想妄同拉着我……”她霍然起身,似不想在多听什么,落荒而逃。
不远处的假山后一道周而复返白色身影慢慢走出身来,久久站在那里,双眼似含了一层迷雾般深遂。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大年三十,除夕之夜,皇宫内处处张灯结彩,热恼非凡。
自古之来除夕晚宴均设在承乾宫,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窗子贴满了大红双囍窗花,喜庆一片。
殿外,假山嶙石,建造得精美绝伦,云桥流水,梅林碧湖,幽静如画,殿中文武百官及女眷们的笑声,时不时从里处传出,气氛融洽极了。
因晚宴事务过于繁锁,虽不予宋楚操办,但依皇朝惯例,各个皇室嫔妃亲眷们皆得提前一天入宫,诵经拜佛,焚香沐浴,因宋楚此时怀有身孕,虽不用跟随着诵经拜佛,却因嫁入皇朝学习宫中规矩不甚其烦,而东方陵顷及诸位皇子被皇帝叫走谋事,以至她刚才才得空。
“主子,一切已安排妥当。”惊云走了进来,在宋楚耳畔低语。
宋楚眸光微微一动,忽地,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想必这位便是楚离长公主吧?”一位雍容华贵妆容精致的妇人笑盈盈地上前。
“臣妇仍李大学士的夫人,早就听闻楚离公主不仅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还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听得楚离公主弹奏一曲?”
“是啊,是啊!”众位大臣的夫人们闻言,纷纷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