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另一位大将霍玉林霍然开口,他静静望着摆放在面前的地图,将手指在与云国相邻的另一处,“云国领近丰国,两国仍是友好之邦,云国有难,丰国必然不会见死不救,否则,没了云国,丰国便随时都有被吞并的命运,因此,丰国定然不会独善其身,所以,要夺取云国,必须要有把握一举拿下丰国。丰国离皇朝较近,而云国离东萧较近,东萧若动云国,那么丰国皆动。我军若是也要攻下云国,必先拿下丰国。而这耗时过长,一个不甚,还可能助了东萧拿下云国。”
尉迟紧皱起了眉头:“所以,若是我们想通过丰国拿下云国实仍不明智之举,难不成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云国被东萧揽入手中……”
“办法也不是没有。”岳恒将手指向地图紧挨云国寥绘几笔的一处,“据我所知,濮阳附近有座岳泰山,山下有一条暗道可快速通往云国凤栖山,而凤栖山是去云国必经之路。只要我们连夜赶路,便可在东萧与西岂军队到达之时先在这凤栖山设下埋伏,当东萧的兵马到达这个峡谷……”岳恒用手在图上用力一点,“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好主意。”尉迟双眼骤地一亮,不由脱口而出,“濮阳一战,打得老子憋屈的狠,我从来没有那么窝囊过。这一次便由我来领战,你们就等着看我怎么痛打落水狗。”一想到东萧兵败遁走的模样,尉迟不由越加兴奋起来。
“此计并不是万全之策。纵然今日能拦下东萧,难不保他日东萧不会攻占云国。”正当尉迟精神抖擞之时,东方陵顷却忽然开口了偿。
众人瞬即沉默。
是啊,这一次即便他们能成功拦下东萧,那么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撄?
同样的伎俩,东萧又怎会任人宰割?
况且,他们的身后,还有自古匡扶皇氏的巫氏族人啊!
尉迟皱眉,转首,望着身侧那一袭白衣胜雪面色平淡的男人,犹豫性的开口,“那驸马……您的意思是,不攻了吗?”
“攻,自然要继续攻,而且还要不费一兵一卒的攻。”一道清澈悠扬的悦耳声响起,房门“吱呀”地一声被人从外推开,红裳飘拂,屋外,宋楚缓步走了进来。
尉迟心一喜,开口道:“少帅。”
东方陵顷一抹精芒从那双深沉幽邃的眼眸中闪现,唇角勾起一丝了然的淡笑,四目不经意间相对,两人微微一笑,却已各自心神意会。
不错,的确要攻,而且还要不费一兵一卒的攻。
“不费一兵一卒?”霍玉林面露疑惑,朝宋楚深深鞠了一躬,“末将愚钝,还请王妃解释一二。”
宋楚斜睨了他一眼,“军营之中,没有东萧王妃,只有楚国少帅。”
霍玉林抬眸望了东方陵顷一眼,见其面色平淡,未有丝毫不悦之色,垂首,“是少帅。”
宋楚淡淡一笑,“东萧有张良计,我们自然也有过桥梯。既然东萧可以在战场上可以设下千歼阵,那么我们自然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她语声微微一顿,瞬即轻轻一笑,转身,望向东方陵顷,“听闻近几日军营内来了一批精于编织竹木之人?”
东方陵顷眸光微闪,看了一眼宋楚,指尖轻轻触上白玉般的茶杯,低首,不缓不疾的轻啜了一口茶。
“精于编织竹木之人?”霍玉林想了一小会,点了点头,“最近的确是来了不少山中的武夫,不过这有何联系?”
“我明白了……妙……真是妙……”岳恒心神一颤,刹时明白,心头对宋楚忽生出一种敬佩之情,“少帅是想叫他们编织木偶人,东萧若是在夜晚看到这些人偶,定然以为是有重兵埋伏,必然不会乱动。到时我们便可攻它一个措手不及。”
“不对,绝不是这个原因。”霍玉林也顿时醒悟,“假的木偶东萧迟早会被发现,纵然能攻东萧一个措手不及,我军必然也会付出惨痛代价。”霍玉林望向宋楚:“我想我明白了,少帅是想借机拖住东萧,东萧赶至云国需要五天路程,若是在岳泰山在困上一断时间,我们便可在这段时间内攻下丰国。”
岳恒疑惑,“云国与丰国为一体,云国又岂会见死不救?”
尉迟沉声道,“东萧大军大张旗鼓去云国,云国又岂会不知?云国城外便是岳泰山,东萧大军马上就要攻到家门口了,云国自身自顾不暇,又哪还有多余的兵来帮助丰国。而丰国此刻便会处于独立无援的状态.再且,我听闻丰国武皇荒.淫无道,幸得有先帝任命的几位顾命大臣扶持朝政,外加将军司马毅才可以在乱世存活至今。只要我们拿下司马毅,那么丰国将会不攻自破,我倒有一主意,司马毅长期手握兵权,连武皇也不由看他脸色行事,想必心底对他亦颇有怨言,我们不防离间他们的关系。”
岳恒接道:“而司马毅此人刚正不阿,一身尽忠为国,那么我们便从武皇下手。”似想到什么,他转首,望向东方陵顷,恭谨道:“王爷,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