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敌人的疯狂很可能就是一种困兽之斗。
最后的一搏。
十二殿战线之中,有数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反身冲向了白求安。
而此刻的白求安面对他们,也不过两个冲步的距离。
瞬间,一对四。
而原本战线中的数人也察觉到不对,同时反应过来。但在这转眼的瞬间,机会稍纵即逝。
一群十二殿的战士眼睁睁的看着白求安面对四人的骸刀,脸上的焦躁还有那种被战友欺骗的愤怒融为更加可怕的怒火。
而身为当事人的白求安却冷静的可怕,眼睁睁看着四把骸刀离自己只有丝毫的距离,竟是在原地移动未动。
骸刀,擦肩而过……
对面四人一愣,都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大胆到了这种地步。面对四人的同时进攻,竟然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直线,狱凤挑入半空。
一人当场分身两半。
白求安一个箭步,直接冲到了三人手持刀柄处。狱凤反手后插,旋即蜻蜓点水一般抽刀转身,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横扫,两人被白求安瞬间拦腰斩死。
甩刀,清血,收刀。
白求安看着面前略显僵硬的目光,喊了句“注意收尾。”
“明白!”
几人突然站的挺直,还朝白求安敬了握刀礼。
服务区这战打到这种程度,已经基本上告一段落。事实证明白求安说的收尾二字也并没有什么毛病。
疯狂的敌人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想着设法撤退另寻出路,而是想要靠着人数优势冲进物资车队。
但十二殿整个包围圈已然成型,没了内应的骚扰,一排的十二殿战士宛如城墙一般矗立在那里,将所有的敌人拒之门外。
包围圈的每次收缩都代表着无数的生命就此消逝。
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他们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看着面前无数面孔狰狞疯狂,也一心求死的敌人。白求安心中却生出了一丝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各自的正义和信仰注定了这会是一场没有对错,甚至没有止境的争斗。绝对的和平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智慧种族之中,而某些人的‘绝对武力’后的秩序,似乎就是最正确的方式。
满地的鲜血充斥着整个服务区,白求安和李慕斯坐在花坛石板上,看着那些原本他以为的‘普通人’收拾着眼前的残局。
原来后勤部的人一直如影随形,那所谓人群中潜藏的内应,实际上一直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中。自然也更没有什么受伤的人。
甚至开枪的家伙都是后勤部的人。
至于那些死掉的,或许到死都没想到为什么刚拿出枪的自己会被人那么精准的一刀砍死。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局啊。”白求安看着满地的尸体,有些替对方感到悲伤。
这场意料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的战斗,十二殿以零伤亡的代价杀死了敌人的同时还扫清了队伍中潜藏的内鬼们。
一举两得。
“感觉如何?”
白求安看了眼身边面露微笑的李慕斯,忽然说道“你可别告诉我这局是你布的。”
“不相信?”李慕斯反问了一句。
白求安的脑海中,闪过的是在平日里那个经常沙雕的李慕斯。鬼畜歌曲、大战七葫芦娃、和卢睿群的斗牛兄弟、有钱才能活到现在的李大少……
最后所有的画面变成了眼前的这场从始至终都运筹帷幄的请君入瓮。
白求安自嘲了一声“我以前还以为蛮了解你的。”
他忽然又想起桐坞酒店李慕斯自救的事,也是,真没多少心眼的十二家之一的继承人能活到现在?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李慕斯看着白求安。
白求安有些伤感的搓了搓脸,随即一笑“也是,哪个人没点小秘密呢?”
“总不会对兄弟用的,不是吗?”李慕斯反问。
“这话在点子上了。”白求安笑得开心了些。
李慕斯像是心有所感,一把搂过了白求安的肩膀,说“世道再变,也总会有些东西不会变的。”
“和我说这话?”白求安反问了一句。
“和睿群我一样会说。”
“那延喜和阿德呢?”
“他俩都是表里如一的聪明人。”
白求安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远处,不少十二殿战士趁着休整的功夫,把目光投向了李慕斯和白求安。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咱们十二殿里可没有那种趋炎附势的舔狗!就算有……也不会那么没节操的一路陪笑!”
“得了吧,当初就你骂的最凶。”一人瞬间拆穿了战友的谎言。
“不过要说也是,这位的演技和战力真有一拼。当初我硬是没看出一点大佬深藏不露的气息。”
“那可不,要是让你给看出来了,敌人能看不出来?”
“我还打听到了这位的身份。”
“谁啊。”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那位酉鸡殿最年轻的储王,白求安!”
“原来是他啊。”一群人恍然。
“我晓得,江北战役这位的小队好像是d级战力以下,杀神侍最多的一个。”
“d级……”
“我的妈呀,白队才多大。”
“十八……今年十九了。”
“你们是没见这位当时杀叛徒时候的英姿啊。容我慢慢道来!”
一人接上话,装着说书腔绘声绘色。
“只见那四人四刀眨眼间刺向了白队,白队面不改色心不跳,冷哼一声‘区区四只蝼蚁,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话音落下白队才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