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很多,不过大多时候都是陈晓婵在说,白求安在听。
初入公司时的惶恐,那些老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算计,或是员工们私下里的恶语相向。又有那些和竞争对手之间,兵不血刃却胜似两军对垒的劳心大战。
陈晓婵平静的讲,白求安安静的听。
就像他写的那本《骨刀》,其实全篇的言语都极为平和。不见声锐,唯有细水长流。也就胜在细节和脑洞。
约摸八点多,两人才走出包间。
众人早已离去,唯有马朝兢兢业业的守在门口。陈晓婵也没说什么,马朝也是为了……
不自觉地撇了眼身边的白求安,陈晓婵嘴角噙着笑。
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嘛。
“当真不去我哪?”上车前,陈晓婵忍不住回头问道。
白求安只是笑笑没说话。
“那我走了。”陈晓婵又叹了口气,这才坐上车。
陈晓婵在车内看着白求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陈晓婵语气欢快“爸爸。”
“……嗯。”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却有些绵软无力的样子。
“爸爸吃饭了吗?”
“吃了,女儿啊,爸爸这边工作比较多,没什么事先挂……”
“别挂!”陈晓婵立马叫停,哼哼道“我知道马朝叔肯定都和你说了……”
“爸,我这辈子就认定这么一个男人了,他要是死了,那……那这公司我也不管了。”
“没事,我把公司卖了咱们遨游世界也足够花一辈子。”陈贤似乎有些赌气,古人果然所言不虚,小棉袄总会被人偷走的。
“不行!爸你必须帮他,帮他就是帮你啊。你想想我到时候嫁给他,家里的这些不还是要他帮着打理吗?你就当他是咱家雇的一个小工,咱们是不是得把他的衣食住行安排好啊。”
“那你见过哪一个小工把老板的东西全都拿走的?”
“爸爸~”
陈贤满心无奈,女儿长大后为数不多的几次撒娇,似乎都和那个混小子有关。
真是造孽啊!
……
目送着陈晓婵的车子离开,白求安才转头看向故意留下来的马朝。
“叔,什么事儿?”
曾经的白求安以为马朝只是一个普通的保镖,但自从知晓了陈贤和陈家的身份之后,白求安就对这个陈贤身边的“老臣”高看了几分。
“老爷让我跟你说,要死死远点。”
“好嘞,您让岳父放心。”
“你别呛我,我就是个传话的。”
马朝依旧嬉皮笑脸的,这老爷说什么和小姐怎么做可是两码事,这会儿说话硬气,没准再过两年他就要被一家子合起伙儿穿小鞋了。
“您放心,我就是想让您学学我这说话的口气。别把意思传插了。”
白求安这会儿也硬气,反正没见着人不是?大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马朝苦笑,这话还是得小心的说。
还没多说,马朝电话就响了。
贴在耳边,就一句“把电话给白求安。”
白求安就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