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内,庭院中,石台之上有一个囚笼,里面关着一位身着木兰衣的和尚,他双目紧闭,背靠着囚笼,昏睡了许久也未醒来。
木环在囚笼前来回徘徊了好几个时辰,眼看时间已过去很久,却迟迟没见净无禅师醒来,她的心里也跟着越来越焦急,生怕会出什么意外,惹得公主不高兴。
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晌午,她再也站不住了,立刻急冲冲的去把牧坝请来。
牧坝见她神色仓促,一来二话不说就直接拉着他走,便问道:“木环姑娘,走得如此匆忙,是有什么急事吗?”
“牧将军,一会儿到了你便知了。”木环瞥了他一眼,步伐不但没慢下来,反而快了一些。
他们走过七拐八弯的小道,绕了差不多有一刻钟才到。
牧坝望着台上被关在囚笼里的净无禅师,立即明白木环找他来所谓何事了。
木环有些紧张的盯着身旁的牧坝,小心翼翼的问他:“牧将军,从昨晚到今天已经过去了那么多个时辰,为何净无禅师一直不曾醒来,你说他会不会永远这样昏睡下去啊?”
牧坝摇头:“不会。”
木环又问:“可他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醒?是不是牧将军你昨夜下手重了点,他不幸受了脑伤,才导致一直昏睡未醒?”
牧坝差点被她问懵了,他昨夜不过只用了三层力不到,怎么可能会伤到他的脑子。
他又不是大夫,至于他为何昏睡这般久还没醒来,他就不清楚了。
“禅师他昏睡的原因牧某尚不知,但可以断定绝不会跟昨晚之事有关。”牧坝振振有词的保证道,随后又提出建议:“要不,你去请一个大夫来看看。”
木环垂眉低眼一想,觉得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去找个大夫来瞧瞧。
正当她要去请大夫之时,李玥乍然出现:“不必了。”
牧坝和木环闻声立马同时转身朝她行礼:“见过公主。”
“嗯。”李玥今天的妆容画的特别精美,穿了一身橘黄色的公主服,大气而高雅,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雍容华贵,光鲜夺目。
李玥步姿优雅的走来,而木环与牧坝自主朝左右两侧让开,腾出一条走向石台上的通道。
她脚步轻盈的走上石梯,一步一步的往囚笼靠近。
不久之后,她到达台上,站在囚笼前,目光炙热又复杂的看着净无:“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你现在已是我的阶下囚,由不得你愿不愿意。”
这时,囚笼里的净无终于有了反应,他轻轻一叹:“施主,你这又是何必呢。”
“何必?呵呵呵……”她仰头一笑,悲凉的说道:“对呀,我这又是何必呢?世上的男子千千万万,我何必要执着于一个你啊!”
净无缓缓睁眼,望着身前的李玥:“贫僧是个出家人,早已皈依佛门,只想常伴我佛,潜心修行。既给不了施主想要的,也承受不起施主的情,还望施主能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放贫僧离去。”
“放你离开,你觉得可能吗?”李玥弯腰凑近囚笼,又爱又恨的盯着净无:“我不做公主,你不当和尚,咱们一起远走高飞,快快乐乐的厮守一辈子,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你非要拒绝我?为什么你非要将我拒之门外!”
“……”他无奈的合上眼,沉默不语。
她看他一脸平静的模样,心里的气火猛地涌了上来:“既然你不愿跟我走,那我也偏不放你离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求着要我留下!”
牧坝和木环被她的话惊得同时一怔:“公主……”
木环的一颗心砰砰直跳,第一反应就是大事不妙,她家公主要疯了!
万国寺香积厨外,小和尚空空在这里左看右望的站了好会儿,都没见着净无师叔的身影,心底不由得有些纳闷。
换作以往,就算师叔不来过堂,也会提前说一声,让他们帮忙带一下斋饭。
空空摸着后脑勺反复思索,却始终想不通今日这件不同寻常的蹊跷事。
从左方走来的方丈将他的神情看在眼底,稳步上前问道:“小空,怎么了,是在为何事发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