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眸越过夜幕，瞄向了远方的那些建筑物——那名老者的实验室，就在那里。

……

……

叶霜雪静悄悄的坐在那里，裙裾展开，娇俏如花。

她在很认真的看着他身旁那名女子的动作。

又是一个夜晚，告别了田间生活的许湘帘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桌子上摆着几株植物。

现在的她，并没有如同以往一般换下衣物，变成大家闺秀的模样，还是打扮得有些像一名农妇，而且她的窈窕身姿以及那种气质，说真的，和农妇实在是太不搭配了。

在以前，看着她这种别扭的形象，叶霜雪也忍不住想笑，但是现在，这名少女也已经习惯，哦，虽然还是说是少女，如今，她差不多也有十八多岁了。

许湘帘摆弄桌上那些植物的时候，神情非常认真和唯一，就像是身旁的叶霜雪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叶霜雪也不打扰她，就这么看着。

在很长很长时间之后，许湘帘忽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收到：“我最近发觉你对植物研究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怎么样，有什么问题想要问的，我可以教点给你。”

叶霜雪轻轻笑了笑：“你看起来挺忙的，我的确是挺感兴趣，但是也不方便打扰你，我就这么自己看着，自己理解一点，其实也挺好的。”

许湘帘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对植物学感兴趣，不过也没有去想太多。

对她而言，植物学就是植物学本身，只是一门学科，是一些有趣的知识的组合，而不会跟其他的什么比如阴谋之类的东西有关，和一名现在也对它们感兴趣的人一起讨论，是一件应该值得愉快的事情。

所以她难得又露出笑意来：“没关系，现在的我，无所谓什么忙不忙的，也没有了特别大的目标，只是尽力而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现在用以前的说法，就是已经下班了，既然下班了，无论做什么、和谁谈论什么东西都不应该受到太多的束缚，包括精神上的束缚、心理上的压力。”

叶霜雪觉得她的这些说法挺有趣，便看起来有些温顺的点点头道：“好啊，请赐教，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这一方面的老师了。”

她的笑容难得的变得柔和，和许湘帘的笑容互相映照。

恍惚之间，双方都觉得，她们之间这样的笑容和心境，好像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

……

……

离开那片地方，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叶霜雪透过马车窗，望向外面。

深深的夜，一片漆黑，这个东周的世界，比起未来，在夜晚实在是显得太过静谧了。

不过他却忽然觉得自己挺喜欢这样的夜晚的。

霓虹闪烁、灯光璀璨，就连星空都消失了，那样的世界，刚开始接触的人可能会觉得新奇，但是时间久了，便又会麻木，觉得太不自然。

人终究还是要回归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