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回答还真让黑衣男子有些意外。
身后的青子男子一脸的讥笑,道:“既然是南唐士子,又精通诗书,此情此景之下,何不赋诗一首?”
气氛异常的尴尬,莫竹好像也发现自己闯祸了,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李慕然心里那个气啊,青衣男你嘚瑟什么?你不过就是别人的一个侍卫而已,还敢看不起本世子?我好歹也是研究过多年诗词歌赋的人,还能怕你不成?
想到这里,李慕然缓缓起身,望着滚滚江流,朗声吟诵道:“渡江云——山空天入水,倚楼望极,风急暮潮初。一帘鸠外雨,几处闲田,隔水动春锄。新烟禁柳,想如今、绿到西河。犹记得、当年深隐,门掩两三株。
愁余。荒洲古溆,断梗疏萍,更漂流何处。空自觉、围羞带减,影怯灯孤。常疑即见桃花面,甚近来、翻笑无书。书纵远,如何梦也都无。”
一首新词赋完,船上之人神色各异。黑衣男子陷入了沉思之中,而那个青衣男和他的手下分列两旁,看神情也有几份动容。
只有莫竹一人面露喜色,看着青衣人大声喝彩道:“好,好诗,好诗。”
李慕然对着莫竹翻了个白眼,你还真会捧场啊,说得好像你懂似的。还好湿,这明明是词好么?别给我丢人。
青衣人瞪着莫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李慕然,终究还是没说话。
黑衣人神情复杂,目视西河,好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对着李慕然一辑到底,心悦臣服地说道:“公子小小年纪,诗文的感悟却如此之深,真让在下佩服。而且这诗句的格式比较独特,别有一番滋味。让在下不由得心有戚戚,感受良多。还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好说好说,叫我李慕然吧。”
莫竹那边一脸的佩服,公子真是了不得啊,小小年纪,说起谎来信手拈来,滔滔不绝。还懂得用化名以防暴露自己。
“纳兰公子,我有故事,你有酒么,此时此刻,何不也赋诗一首助兴啊?”李慕然揶揄道。
让你们刚才挤兑我,还想看我出丑?得亏本公子有辣么多年看小说的功底。今天也让你出出丑。
纳兰天闻言淡然一笑:“长河悲已滞,万里念将归。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此刻的他却也流露了真性情,转头轻揉了一下眼眶,然后起身走进船舱。
李慕然看了一眼,也没再言语。他看得出纳兰天的情绪很低落,在外流落太久了,他离家万里之遥,难免会想家,可我呢?我的家又在哪呢?
想着想着,李慕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一天真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李慕然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岛城,外面依旧在下暴雨,轰隆隆一个炸雷。李慕然赶紧就往家里跑。
打开门一看,“自己”居然还在床上躺着。轰隆隆,又是一个炸雷,暴雨接踵而至,紧接着,李慕然看到雨水顺着窗沿潲进了家里,淋在了“自己”的身上。接着,那个“自己”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就要关窗户。
轰隆隆,又是一声巨响。“不要啊!”李慕然对着自己大喊,那一瞬间他看到炸雷里有一个人正在渡劫。
再一睁眼,已经躺在了床上,李慕然擦了擦额头的汗滴,下床坐在了凳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