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鲲义，高演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

当年李慕然随手寥寥几笔，便将萧家在安西的一番布置冲了个稀碎。更是策划了一场谋杀，为高演的未来大开了一条生路，让他得以插手军队。

这些，高演又怎么会忘记。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忌惮，一旦李慕然不再帮他，转而帮助别的皇子，那他可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甚至会客死他乡。

高演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知所措。

“胜算？”

高演又念叨了一遍，想到这里，他突然就颓废的瘫坐到了地上。

“鲲义说得对啊，我远在千里之外的安西，无兵无权，又有什么资格去争这太子之位？”

过了很久，高演才重新坐了起来，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的挫折他都遭遇过，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调解之道。

静下来想一想，没有得到过，何谈失去。

如果有了李慕然，可能还有那么一丝机会。就算李慕然不帮他，那他也没什么损失，

想通了这些，高演也就不再埋愿李慕然了，相反他反而有些惭愧。

李慕然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自己居然如此不堪，连个帮过他的人都容不下，一心想要除掉李慕然。

打定主意，高演决定晚上再去一趟无名庄子，他要向亲自李慕然道歉，为了自己心里面的那些无耻想法。

话分两头，高演这边还在不断的自责，而无名庄子里，莫竹也在不停的劝解李慕然。

“我说公子啊，你平时玩别的，我都不管你，可这次真的有些过火了。连傻子都能看出二皇子他起了杀心，你要小心啊。”

李慕然瞥了瞥莫竹，有些纳闷：“我说老莫啊，你当时也没在场啊，这些都是谁后来和你说的啊？怎么这么八卦。”

“当然是鲲义啊。”莫竹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李慕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莫名苦笑道：

“这老小子，都啥时候了也忘不了埋汰对方，指桑骂槐的说鲲义是个傻子。”

二皇子会心生不满，这些都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自古诤臣不好做，难的是臣子能守住本分，更是君王有容人之量。

李慕然也是想看看，如果他打定主意要辅佐二皇子，二皇子能够容忍李慕然那种自由散漫的性格么？

如果高演要杀他，那好，有莫竹和千机阁的守卫们在，李慕然自然也不会被刺客们伤到。

李慕然他会远走他乡，躲得远远的。不再沾惹北齐的这些王孙公子，连安西萧家的身份也不必保留了。

大可以利用他的千机阁，拥有的那么多产业，后半辈子也一定会过的好好的。

甚至李慕然可以去南唐从新来过。因为李慕然的母亲曾经给他留下个南唐士子的身份。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得看二皇子的选择。

李慕然有些好奇，高演他到底会怎么做，毕竟最难猜测是人心。

莫竹还想再劝，但看着公子李慕然已经打定主意。暗暗叹息一声，根据李慕然的想法去着手安排善后工作。

一旦二皇子那边有所异动，他莫竹要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并且保护公子安然离去。

周文那边也得到了消息，特意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