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然也不甘示弱，抬起头也看向了张燕。两个人是大眼瞪小眼的卯上了，谁也不肯先让步。

“哎我说，小哥儿，你好端端的瞪我干嘛。”张燕摸不着头绪，只好先问道。

“那你呢，没事干么？瞪我干嘛。”李慕然回怼道，说的理直气壮的。

“我是看你在心烦什么，竟然气的坐在了地上，是关心你，好不。”

李慕然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我不过是听莫竹笑声那么爽朗，联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爽朗的笑过了，憋屈的慌。

你关心我？你关心我还不答应好好在这莫家村里待着，非要闹别扭，尽给我添堵。

当然，想归想可话不能这么说，李慕然看着张燕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多看看你，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难得能这么投缘，一想到下次见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心里就有点舍不得。”

说到这里，李慕然故意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张燕的神情。

发现他的眼神中竟然有了一丝慌乱和不甘。

张燕咬着牙说道：“可是小兄弟，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的做事原则，我对事不对人的。”

这些年来，张燕也是用这句话来劝慰自己的。他自问一生都是按着他的做事原则来行事的，即便是为此蹉跎了几十年的岁月也在所不惜。

做事原则！？李慕然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前世就最讨厌这种死抠原则，不懂得变通之人了。

之前有个编辑非说他的小说涉及到了政治，让他重写，气得李慕然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

“有原则是好的，但是人也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坚持的东西是对还是错的，对的当然要坚持，可是错的呢？坚持了几十年了，再继续的话岂不是傻子？”

张燕被李慕然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太多的心事就这样被戳穿，还是很不能接受的。

张燕支支吾吾了半天，索性眼睛一闭，不再看李慕然了，眼不见心不烦，免得被他气着。

不过李慕然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自顾自的说道：

“说起来，按着你的岁数来算，再过个几十年，恐怕我连你埋在哪里都找不到了。因为自己的固执，你失去了那么多，而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也不等张燕回答，李慕然继续说道：“你和人家莫老头置气，也在和你自己置气。可人家起码还有个宝贝孙女儿可以继承他的医术。

你呢，你有啥？你的毒术功夫都快要失传了，我看你九泉之下有什么颜面见你师父。”

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但又似乎有些重了，李慕然能清晰的感觉到张燕变得急促的呼吸，以及他左手在轻揉心脏。

过了许久，就在李慕然以为自己就快睡着的时候，张燕这才终于说话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答应做我的师弟，继承我的衣钵。”

“师弟？！”李慕然彻底被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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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