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那种“你智障多年,我却待你不离不弃!”的感情大多数人穷尽一生都难以遇见。
没有谁会吃饱了撑着来讨好一个自己不关心的人;所以说,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师生之情,你如果不好好珍惜,不去经营,都会变得形同陌路。
陆离不知道唐寅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或许他是把自己当成了武道上的传人,也可能他在不久的将来有什么事情要让自己帮他去做。但是,只要唐寅对自己好一天,自己也必然以师礼相待!这是陆离的性格,对自己好的有恩的人,陆离会把这份感激放在心里。
这就是他的为人处世之道。
一路上,陆离也尽心尽力地去服侍唐寅,除了仍然称呼他为居士之外,其余方面均以师礼待之。
两人一路南下,餐风露宿,没有几天,就来到了江西中部的庐陵府。
庐陵府位于赣江的中游,罗霄山脉的万洋山就在庐陵境内,后世的井冈山也在其中。
庐陵是个大城,就座落在赣江之滨。航运四通八达,商贸繁华。两人入了城,找了个商行把从妖兽身上得到的材料卖了,发了笔小财。
陆离先找了家客栈,忙着安排好了食宿,把唐寅伺候好了,便进了房间埋头大睡。
长期处于杀戮之中,挣扎在生死之间,固然可以锤炼陆离的武道意志,提高他对武道的理解和对武功招式的融汇;但是,弦绷得太紧易断,人跑得太急易摔!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他们的目的地是庐陵府下的永丰县,距离此地不过八十多公里路,所以,必要的休养放松反而可以劳逸结合,让陆离的状态至始而终都保持在巅峰状态。
一觉长眠无梦,待到陆离醒来,他的真气变得比之前更加的精纯坚韧,精神状态也恢复到了全盛状态,神采奕奕。
正是天色已晚,华灯初上的时分,唐寅在客栈楼下的大堂里等他多时了。
庐陵府治所在,虽然比不得苏杭、南京这些大城,但比分宜县城热闹多了。
两人走到一条街上,陆离吓了一跳;但见行人如织,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有许多卖小玩意和小吃的。
都晚上了,哪儿来的这么多人,陆离仔细看去;却发现这条街两边的有好些楼房,楼房的门口有许多涂着胭脂,手拿罗帕,胸前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在迎来送往。路上往来的行人,也多和白日里不同,大多数都是身着绸缎,举止自信,但是双眼往两边乱瞟的男子。
唐寅此时也是左顾右盼,早已是一副按捺不住的样子,他嘴里啧啧赞道:“我隔三差五的便会去宜春城逛逛,这庐陵城可比那儿繁华百倍不止。”
陆离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见到唐寅乐在其中,也不说破。无论如何,唐寅都与他有了师徒之实,他自己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懒得去打搅唐寅的雅兴。
他十八九岁的年纪,人长得气宇轩昂,俊秀非凡,又穿着一身文士服,再加上淡定从容的气质;倒引得四周的姑娘们频频关注,甚至有胆子大的,把手帕都丢了过来。
唐寅见陆离不吭声,继续乐呵呵地说道:“看看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她们肯定是很少有这样在外头尽情游玩的机会,胆子大得很!莺莺燕燕地聚在一起,笑声很是让人愉悦啊!”
他说得兴致上来了,干脆摸出了一个酒壶,长饮了一口道:“你看看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模样周正的紧;那个绿色罗裙,头上扎着发髻的那个,屁股......嗯,年岁不够大;陆离,你尚未娶亲......觉得怎么样?”
“还有那对穿白色衣服的......咦?!”唐寅突然止住话语,指着前方叫道:“陆离,看见前面那两个没有?那两个身穿白色衣服的。”
陆离听得他声音怪异,循声望去,便见到一高一矮两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走进了前面的一间名叫万春楼的青楼。
他只看见这两人的背影,并没发现什么怪异不妥之处;
正要询问,唐寅却一把拉住他的衣服道:“小子,快!身上的银票都拿出来给我!”
陆离见他如此急色,有些哭笑不得,他从袖子里摸出白天卖妖兽材料所得的银票,足有四五千两之多,正要数出几张,冷不防被唐寅一把抢过,就这么奔万花楼去了。
陆离见叫不住,连连摇头;路人也都纷纷侧目,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这老不修!”他的旁边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衣服的胖子,很自来熟地把手搭在陆离的肩膀上,唾道:“那是你爹吧!当着儿子的面逛窑子,还抢钱!这种爹你还认他?”
“我不认识他!”陆离回了一句,不动声色地抖了下肩膀,肌肉震动,甩开这只手背上胖得出现酒窝的手,转身就走;
“是啊!换了我也是这么回答!”胖子不知怎么又拉住了陆离的衣袖,一口纯正的京话道:“当初我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也不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