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它身上唯一美味的是他的两只肉翅,堪比黑骨鱼的鱼翅!我家还有好多鱼翅,特别好吃!”另外一个小吃货蹦跳着补充道,他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用袖口擦着口水。
飞熊听到这话,“嗷”地叫唤了一声,彻底地趴在了地上,装死不起!
黑骨鱼是赣江中的一种鱼,性情凶猛,接近妖兽,鱼翅却是极其美味。因为出入都是成群,且性格凶猛,非常不易捕捉;这个村子里的孩子谈的话动辄就要吃妖兽肉,啃黑骨鱼翅;
陆离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神经错乱,听错了。
要知道,宜春城的许多百姓连妖兽肉都仅仅是听过而已。这头飞熊更是强大,一般的先天练气高手都远不是对手。这村子里的小孩子竟然好像吃过许多妖兽似的。
一直跟在后面不说话的唐寅笑着过来,摸着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的头,道:“小娃娃,我看你骨骼清奇,流的鼻涕晶莹不凡,发出阵阵神光;必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伯伯这儿有本两个人打架的武功秘籍,你要不要看啊!”
他从怀中抽出一本书在孩子面前晃晃,引诱道:“只要你把你家里的黑骨鱼翅弄两只给我,这书就是你的了。”
陆离的眼睛扫过,脸上肌肉抽了抽;唐寅拿在手里的书哪是什么武功秘籍,分明就是一本春宫图!
“气死我了,唐唐你个混蛋,教坏小孩子,想气死人家吗?”一只玉手突然出现,从唐寅手上抢过那本春宫图,随手丢向二十米开外的一堆垃圾。
陆离眼睛一亮,踏风步法飞速使出,电闪雷鸣般奔着那本书而去。
前世唐寅的一副画,那可是妥妥上千万级别;而这个世界里的唐寅更是以画入道,画技更为炉火纯青,观摩他的手稿,甚至可能从中得到唐寅对武功道法的感悟!从这个角度来说,唐寅并没有骗小孩子,他的一副春宫图,比这片大陆流行的许多武功秘籍还要珍贵。陆离自然是不会错过得到他的手稿的好机会。
几乎同时,对面的池塘边,一个农夫打扮的青年双臂一振,如一头猛禽一般跃起,一纵就是二十来米,快速地冲向那本书,想跟陆离抢。
“哎呀!松子,你想死啊!跟别人抢这种书!”那个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件物体竟然从陆离后面飞过,后发先至,打在对面青年的头顶上。
陆离接住春宫图,再看那青年时,颇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是一只小孩子的臭鞋。
陆离脸上肌肉再抖,这女人丢鞋的功夫,他好像有点熟悉!
他把书揣入怀中,回过头来,却看见唐伯虎正和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对视。
女人的脸蛋看不见,背影倒是妖娆,头上云丝盘起成髻,成妇人打扮;一身粗布衣服穿在身上都透露出一种高贵的美来。
令陆离吃惊的却是那老不修唐寅,此时突然气质大变;目光变得深邃迷离,脸上的短短的胡子透露出历经沧桑的成熟感,慵懒的笑容里颓废与侵略性并存。
看来,这就是唐寅跟他谈过的沙溪村的前辈高人了。陆离恍然大悟,难怪非要他抓头熊过来做礼物。他正打算上前拜见,手臂却被人拉住。原来竟是刚才想跟他抢书的青年,那青年憨态可掬,嘻嘻地笑道:“这位兄台请了!”
陆离停下脚步,转身朝着青年行礼道:“兄台,不知有何指教?”
那青年身上穿着农夫的粗布衣服,言谈举止却与读书人一般无二,令陆离平添好感!
果然如唐寅所说,欧阳修虽然被尊为武圣,但却是名副其实的文学大宗师;沙溪村历代欧阳氏后人都以诗书传家。村民虽然都是武道杰出之辈,但是平日里均以读书人自居。
“兄台可否将刚才唐解元的图画书拿出来一观?小弟愿意以五枚益气丹相赠!”青年咳嗽一声,乞求道。
“他是炼体武者,如今还没有入得先天,要你的益气丹有什么用?!”那个女人还在和唐寅对视,对这边的动静还是了如指掌。
青年憨厚地搔了搔后脑勺,颇为不好意思;他眼神火热地看着陆离,讪笑道:“兄台,对不住了,我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陆离见他憨厚,便笑道:“我对村子不大熟,自己乱转又恐怕犯了圣地的忌讳,想找个向导陪我转上半日,不知兄台是否有意?小弟愿出借此书三日,以为报酬!”
说罢,他掏出了那本春宫图,递给对方。
那青年喜出望外,他赶紧伸手接了过来,笑道:“兄弟爽快!别说半日,就是三日我也答应了!我叫欧阳松,你叫我松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