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宜书院战胜了老对手昌黎书院,赢得了六艺比试的胜利。
这个消息便如熊猫烧香一样,从分宜书院扩散开去,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县城。
分宜书院更加是热闹的中心,恐昌黎书院十年,逢昌不胜,这些都彻底成了历史。从今日始,分宜人在宜春人面前也能抬得起头了。
正热闹着,陆离脚步移动,渐渐远离中心,正打算开溜。一群书生却把他给围住了,为首者正是严世蕃、徐想容、张搏等相熟的同窗;陆离只好迎了上去,想低调溜走看来是不行了。
“陆兄,恭喜你这次一战成名,成了我们书院的骄傲!”张搏微笑地拱手祝贺。
严世蕃更是风度翩翩,故作在意地责怪道:“本来我还打算在御术比试中上场的,没成想到,你竟然来了个三连杀!”
徐想容、邵逸航、徐元起等同窗好友都纷纷上前道贺,王紫更是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松手。陆离这次在六艺比试上面大放异彩,以一人之力击败了昌黎书院,已经成为了书院中的旗帜性人物,风头远远盖过了刘兴,已经可以与严世蕃媲美。
陆离一一微笑回礼,谦虚道:“是我侥幸,这两局比试,德球兄上来照样可以赢他们!”
张搏嘿笑道:“这么说你是承认抢了我们的风头啰!”
徐元起也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嗯,不错,我觉得我上去也能干倒那个潘猴子!”
众人皆哈哈大笑!
徐想容浅笑道:“陆大哥,今天我们能够战胜昌黎书院,你居功至伟!不如我请客,宴请各位同窗,为你庆功如何?”
严世蕃笑道:“想容,你的这位陆大哥现在是分宜有名的财主、善人,码头那儿的离家铺子都已经成为了分宜城数得着的大酒楼了!他赢得了六艺大比,扬了名,在知府大人那儿都挂上了号,此时不去开个几席庆祝,更待何时?!”
众人这是打算来吃大户了,众人皆哈哈大笑。
离家铺子虽然赚钱,但因为起初的定位,一直走的是中低端路线,码头店那边更是有些不上不下。这次如果书院这么多的同窗可以到码头店去庆贺就餐,其实是变相的宣传。
陆离闻言笑道:“好!便如德球之言,离家铺子码头店走起!”
众人齐声叫好!
于是,一行三十来人直奔离家铺子而去;陆离还特地交待了邵逸航去请陈山长和关老夫子,包括书院里其他教习也照请不误!
很快,书院中的教习也来了八九位,关老夫子更是乐呵呵地过来了。
“山长要陪着知府大人,不能过来!不过他要我转告你,明年你通过了县试,他必然要喝你的庆功酒!”关老夫子是今天除了陆离之外最为风光的人,毕竟陆离是他新收的弟子。
如果明年陆离能够过关斩将,连过县试、府试和院试三关,考取秀才,那就更加要大宴宾客;毕竟,如今他已经今非昔比,不但是个普通的书生,更是分宜县城第一帮派的帮主,济善堂的大善人!
分宜县城的名流!
离家铺子码头店的大掌柜胖婶一整个下午都黑着脸;现在正是年关,店里的生意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谈生意的,会友的,送人的,各种宴请从中午忙到晚上打烊都不能停歇。
生意太过火爆,就连后院只负责换洗衣物的汤婆婆,和沈家的一对小儿女都已经被胖婶打发到前面来帮忙;
这是真正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啊!”
这是离家铺子几家店之中,档次最高,最为赚钱的一个店!自从严老根和小妹回乡下之后,陆离就又把这家店交给了胖婶管,每天的流水高得吓人,分红自然也少不了。
可是,今天陆离带过来几十个书生、教习,整个内院之中的雅座包房全部被占据,估计要赚钱是不大可能了。
“不行!陆离虽然是大老板,我也是小股东,钱虽然不赚,账还是要走的,等下就要死老头子去问一句!”胖婶心里打着小算盘。
她心里面念叨着,抬头却看到三位长得仙女样的姑娘进了店铺。
几位姑娘都已经是胖婶的老相识了,大大咧咧最为直爽的姑娘和胖婶最为谈得来,是本县彭知县的女儿;长得最漂亮,气质最好的那位徐家小姐上次在书院路店吃饭还打赏给胖婶二钱银子,一看就是豪门出来的。至于那个最为瘦弱的女孩,有些病怏怏的,好像一阵风便能吹倒,看着都觉得可怜!
这是真正的贵客!
胖婶本来就混迹于市井之中,又当了这么久的掌柜,最是精通人情世故;她马上丢下手头的活,亲自在旁边伺候着三位姑娘。
“大婶,请问陆大哥他们在哪个包厢里?”徐想容显然还认识胖婶,笑吟吟地问道。
胖婶乐呵呵道:“离哥儿正陪着书院里的几位先生说话呢!几位姑娘跟我去顺风包厢吧!他早就交待了我,等几位姑娘一到就开始开席,他一会儿就过来。”
徐想容道:“那有劳大婶带路了!”
几人随着胖婶走到后院,来到一个包厢前;只见那个包厢的门边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木牌,上面用行楷书写着“顺风厅”几个字。
那位病恹恹的姑娘走到这儿,没有直接进去,只是打量着木牌上的名字,蹙起峨眉道:“徐姐姐,他这是要给我们送行么?”
这女孩正是陆离许久未见的陈瑜儿,只见她穿着浅青色的织云袄,湖水蓝的百褶如意裙,宛若病西子,只是俏脸上遍布愁思,眉间有事!
小辣椒彭依依捉弄道:“瑜儿妹妹,你偏是心中事儿多,莫非舍不得走了?还是有些舍不得你的陆大哥?”
陈瑜儿双颊布满红云,嗔道:“偏偏你的心眼最多,倒要来说我?现在却是哪位大小姐跑到了济善堂做事,莫非也是有什么目的不成?”
徐想容见两人言语交锋,说出的事情也不害臊,啐了一口道:“你们两个也不知羞,我们现在可是在离家铺子,你们的话要是被陆大哥听过去了,还不知道脸要往哪儿搁!”
彭依依听到徐想容教训,偏不服气道:“呦呵!现在知道说羞不羞的了,这几天某人天天外出,天天有人相邀;回到家中还要绣什么鸳鸯戏水,喜鹊鸣春的荷包,也不知是为谁绣的!?”
徐想容本是劝她们,没想到反被彭依依呛了个满面通红,正想再说话,却见到陆离从旁边的一个包厢走了出来。
他见到她们三位,眼神从她们身上扫过,笑嘻嘻地说道:“几位小姐怎么只在门口站着?是这个包厢不合大家的心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