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邵半城和邵逸航听到这两种药的名字后,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他们父子只是普通的商贾,如何会知道快活王在武者间的赫赫威名;
陆离赶紧介绍道:“蔡珞的三师父有‘丹师’之称,是天下数得着的炼丹师。”
蔡珞笑道:“怎么样?邵老弟?我这个神力丸,吃了后在半个时辰内,能够激发体内力量,足够举起千斤的石锁!”
邵半城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神力丸”与龙虎之药“大力丸”只差一字,免不了也会有什么副作用,当下也毫不客气地发问。
蔡珞当然是直言相告:“呵呵,副作用当然是有的;主要还是看各人的体质,逸航老弟体质极差,用过一次之后,恐怕要在家中躺上一个月。”
邵半城忧心忡忡道:“这样岂不是伤了根本?”
蔡珞作色不喜,道:“屁话!我三师傅的名号在江湖上可是金字招牌。你若担心,我这还有一瓶实实在在、绝不掺假加料的‘贵妃夜夜娇’,绝对不会耽误你邵家传宗接代。”
蔡珞实话实说,骂了这么一句,邵半城反而是放下心来。
至于那“软筋散”,内用外敷,只要让陆离在考试前给他的所有关节拍打推拿,便能够完美、轻松地做出武操所有的动作,并没有半分副作用。
蔡珞这样解释下来,邵家父子总算都把心放进了肚子。不过邵逸航还是忍不住提出了疑问:“这次我已经必过县试,还有必要用这药吗?”
邵半城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训道:“考试关系到我儿前途,怎么谨慎都不为过!这次就当是试验,有了经验之后,几个月后的府试就不慌了。”
他满脸堆笑道:“蔡供奉,陆帮主,你们呢,今天就别走了,就在这儿住着!明天早上和我们家逸航一块去武考!”
陆离和蔡珞对视了一眼,站起来告辞,自然有管家带他们去客房。
临走出门时,邵半城跟了上来,鬼鬼祟祟地拉着蔡珞落在了后面;
“蔡供奉,你刚才说的那个啥,什么来着?”
蔡珞呵呵一笑,用男人都懂的眼神看着邵半城,道:“什么什么?那是江湖秘药‘贵妃夜夜娇’!”
邵半城嘿嘿笑道:“那不是家里的五姨太太年轻嘛!需要人陪啊!你放心,价格你只管说,多少钱我都买!”
。。。。。。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邵半城安排了一辆马车把陆离三人直接送去了儒学署的武科考场。
临上车前,邵半城又把蔡珞叫道一边,两人勾肩搭背地聊了几句,俨然已经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儒学署的武科考场,一大早便挤满了人,简直是万人空巷。一众考生都在焦灼中等待,这次参加县试的考生有八百多人,经过了正场、招覆、再覆三场考试,只剩下了一百五十人,他们才是参加武科考试的人选。最后,能够通过县试的只有五十人,录取率不过6%,非常的残酷。
武科考试没有什么搜子来搜身了,只是严世蕃作为担保,仍然站在门口。陆离等人当初五人结保,现在竟然有四人进入了一百五十名的大名单,只能说分宜书院的学子质量的确要比那些私塾、族学出来的考生要高出许多。
每年县试考上童生的前五十人,往往有三十多人都是来自于分宜书院,所以整个分宜县的读书人都对分宜书院趋之若鹜。
待儒学署的官员唱名结束,便有专人带着考生进入休息的区域。所谓休息区域,不过是在考试场地的边缘临时搭了个棚子;所有参加武科的考生便在此处待考。
陆离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从口袋里掏出了“神力丸”和“软筋散”递给了邵逸航。
“改射为武”以来,文武并举早已经成了整个儒门高层的共识;但是上层还是有不同的声音存在,其中一种,便是提倡“以文治天下”,认为科举选士治理国家不需要武功。因此,武科考试只有在最低级的县试和府试之中才计入科举总成绩;最重要的乡试和会试则只要考生达标就行。
正因为如此,武科考试之中,监考的官员们根本不会留意考棚中考生的动态。陆离放眼看去,考棚之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考生都掏出了一些东西往嘴里塞。陆离好奇地问了一下,都是一些常见的鹿鞭、狗鞭汤,家中富裕的也就是人参汤;有一位仁兄估计腰里没银子,干脆往嘴里灌了几两烈酒,只要能够短时间内兴奋起来就好。
邵逸航也是第一次参加武科考试,看到别的考生如此拼命,不觉有些感到庆幸!
“子归兄,看那位仁兄,他为了这场考试也算是拼了命了!”
他所指的考生陆离正好认识,是城里回春堂老板万郎中的独子,也在分宜书院读书;之前曾经在书院里用食物换取过和陆离过招的机会,他家里炖的药膳还是效果不错的。
这位万书生此时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之中,用两根长长的银针插向头顶的百汇穴。
“早就听说过中医有种‘刺穴大法’,就是以银针刺激穴位,能够短时间内提高自己的潜力,不想今日在此看到了!”陆离感慨万分,光是今天所看到的,已经不枉他来参加这场考试了。
邵逸航长舒了口气,只是吃药他都已经很抵触了;若是让他向眼前这些人一般,吃狗鞭之类的东西,或者把几寸长的银针插进脑袋,打死自己也不愿意做。
邵逸航把神力丸服下,又打开了软筋散,看着眼前粉末状的药粉,还是忍不住又问了陆离一遍:“子归,我现在吃了这软筋散,不会等下全身发软动不了了吧?”
陆离宽慰道:“蔡珞身为药神,说得话不会有错!只是他们师徒两人读书不多,不擅长取名字而已;这软筋散其实该叫做舒筋散才合适,你把它吃下去,我再帮你拍打两下,你的筋骨就舒展开了,不会发软!”
邵逸航见他说得很有把握,一狠心,咬着牙齿把这些药粉都咽了下去。陆离功法深厚,略微推拿,就达到了效果。
武科考试正式开始,所有的考生都按照原有的座号在考棚坐好,有小吏发下武考试卷,先考的竟是武道规则!
远处的另外一个棚子底下,知县彭达春正襟危坐,左边坐着本县的教谕,右边赫然是袁州府的卫指挥使董指挥。
按照惯例,县试武考的五名裁判由本县的主考和四名监考担任;不过,当地的卫指挥使也有监督县试武考的责任。因此,作为袁州卫指挥使的董指挥要来参加武考,任谁也无法说半句闲话。
此时,知县彭达春正和教谕陈清流两人正在交谈。
陈清流是分宜书院山长陈清源的族弟,为人最是刚正;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正场和第二场招覆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