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缓缓道:“朱厚照视百姓为牛马,谷大用滥杀无辜,都该死;现在又用什么大道理来压我,陆某人肩头小,承担不了许多,但求心意通达,快意恩仇罢了!”
傅人盯着陆离,一指点下,有白芒射出,把跟前的红木桌子点出了一个洞来:“这么说,你偏要一意孤行啰?”
陆离看着洞口,瞳孔一缩,道:“久闻前辈二指一出,不是赌命,就是要命,陆某愿意请教。”
“那倒不用,只要小友能够接住老夫一指,我再不出手!”七指赌棍说罢,慢慢地抬起手来,右手上仅存的两根手指白皙修长,散发着荧光,
“且慢!”严世蕃拉住陆离,道:“还请前辈能够把话说完。”
傅人看向严世蕃,突然哈哈大笑,虚空悸动,声浪滚滚,扩散开来;门口的谷大用脸色大变,赶忙盘腿坐下,运功抵御;其余的西厂番子们更是连惨叫声都没有,就昏倒了一大片。
“你们跟我来!”傅人从窗口穿了出去,如同夜枭一般消失在黑暗中。
严世蕃也不迟疑,跟了上去。陆离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谷大用,随手甩出了一个杯子,重重地敲在谷大用的后背。
杯子不重,敲在谷大用的背部,让谷大用心神一乱,再也不能抵抗傅人的笑声,便感觉到神魂剧痛,终于低吼了一声,昏死了过去。
“谷大用,今夜杀你,胜之不武,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日必然要取你的性命!”他把话说完,这才恨恨地去了。
城外,一处义庄,陆离和严世蕃围着一张八仙桌坐着,听七指赌棍慢慢地道来。
七指赌棍自从得到了“天残”的消息后,便远赴西北,谁知道找来找去,竟然转回到了京城。
“老夫知道天残做了大明供奉,便也弄了个供奉做做;谁知道还是没有找到天残,却见到了你们的兄弟,那个小胖子!”
陆离和严世蕃相视一眼,知道他说的是蔡洛,赶紧询问情况。
“呵呵,那个小胖子可不得了,刘瑾堂堂大内总管,司礼监大太监,硬是不敢动他!还乖乖地让出了内卫,给他当上了内卫主管!”
陆离和严世蕃知道蔡洛的父亲在内廷经营几十年,朋友故旧无数,更有萧敬、王献等同门,却没有想到他的能量如此之大,竟然能够逼迫正德皇帝朱厚照让出这么重要的位置。
“他是如何做到的?”任严世蕃智计过人,也忍不住想知道。
“很简单,听说供奉之中至少有六个人推举了他,甚至天外天也传了话下来,就是我那个小徒弟,都给我来了信。”
陆离了然,朱明世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想必朱家老祖也乐于看见子孙之中有争执、竞争存在。
谈到最后,傅人还是免不了要劝二人:“你们二位,应该暂时放下仇恨,让朱厚照能够腾出手来对抗外族!”
陆离哪里肯答应,只是问道:“这是我二弟的主意还是那位三弟的想法?”
蔡洛撇下妻子远赴京师,为的是报仇;朱厚熜却未必会为了他这个哥哥着想,陆离怎么能不问清楚。
“当然是我的宝贝徒弟!”七指赌棍赌性大发,拍着胸脯保证:“二位,我现在靠着徒弟享福!我愿意和二位赌上一把,只要二位停手,几年之后,我徒弟一定帮二位报了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