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瑟不经意间扫向身后,轻唤了一声正跟赵缦缨说话的人。
姜未眠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不知何时,城门口竟聚集了不少民众,皆来为她送行。
“公主殿下~”
两只小豆丁从母亲身后探出头,抱着花环朝她跌跌撞撞地跑去,像极了宫里那只“小仓鼠”。
“这个送给您。”
在与处月开战前,姜未眠甚少外出,直至打赢这场战役,方有几日闲暇时刻。
仁曦公主与他们心中设想的公主完全不一样,不会坐在马车冷漠地看着他们,言语间也没有高高在上,就像邻家大姐姐一样。
前两日,还曾教他们编花环,认字。
姜未眠笑着弯下腰,任由那双软糯的小手将花环戴在头上,“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早些时候回去,日后好好听先生的话,认真上课。”
两只小豆丁相互看了眼对方,极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直起腰身朝城门一角望去,像是知道那里有谁,朝角落里扬了扬唇角,随即被黎津抱上马车。
直到马车扬长而去之后,城门角落里的人方显出身形,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在处月遇到的李先生,李司。
现在,或许应该叫他季先生。
处月兵败,姜未眠念及一碗水的恩情,准许他在偃月关内隐姓埋名做个教书先生。
专为女童授课。
季先生目送那辆远去的马车,双手交叠,俯身一拜。
不比来时,回去的人数明显少了许多,陌生的面孔却多了许多。
原本大凉使者去了偃月关一事,只是众人猜测,现下反倒变为了现实。
“余甘,你看他像个王爷么。”谷瑟怎么看黎津,都不觉得他是王爷,尤其是凑到主子身边时,简直要比从前更加黏人。
“这样不是很好么。”
余甘瞟了一眼从早到晚黏着主子的人,快速收回目光。
他是以黎津的身份去爱主子,而不是以什么平南王,不恰恰证明他对主子是纯粹的感情,不夹杂任何利益。
对于浸淫在利益至上中的主子来说,黎津是一股清流,也正因为这股清流,主子才愿意同他在一起。
否则,按照主子真正的想法,她喜欢着的那个人,应该是……
随着距离上京越来越近,黎津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抱着人酸溜溜地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主好像私藏了别人的物件。”
那个太子。
姜未眠闻言百思不得其解,并未往其他方面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何时藏了别人的东西,你可不能赖我。”
“公主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黎津被她一脸无辜的表情噎的,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四处瞟两眼,随手扯下身上的玉佩放到她手里,这样表示的还不明显么。
然而,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今天愣是没想到那茬儿,只以为他在跟自己玩闹,顺手将那枚玉佩收了起来。
“是啊,这会儿确实是私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