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眠走遍所有的角落,缓缓收回目光,被他扶回屋内。
进入屋中,快步走到许久不曾打开的妆匣前,在一堆珠花里摸出了一枚玉佩,递上前道:“这是母亲给我的,说是她和父亲的定情信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她说的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这个,带着父亲和母亲的祝福,一并给他。
黎津接连眨了好几下眼,低头看着递到眼前的玉佩,明显有些缓不过神来,直到姜未眠拿着玉佩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这才激动地擦了擦手,双手接过。
哪怕这次没能定亲,有公主这番表示,他也满足了,至少证明,公主心里是有他的。
“我一定好生收着。”
等到谷瑟听完余甘的话匆匆赶来之际,就见平南王打了水正在给主子洗脚。
好家伙,连她最后的活计也给抢走了。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明日就要回大凉。”黎津给她洗完脚,擦干之后塞进被窝中,“公主明日别去送我,我若想公主了,就让人寄信给公主。”
他不想看到公主给他送行,好似他们以后不能见面似的。
“好,这次听你的。”姜未眠拉住人,头一次邀请他钻进自己的被窝。
许是刚刚知晓了那件事,姜未眠没什么安全感,主动抱住了人。
抱着人,一夜无梦,等她再睁眼时,身旁早已没了黎津的身影和气息,只在妆匣上发现了一封信,话里话外都在叮嘱她好好保重身体。
谷瑟听到屋内传来动静,端着铜盆进屋,嘴角藏不住的笑,好似昨日没听说过那件事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姜未眠发现她眉梢都挂上笑意,不禁问了一句。
这一问,谷瑟像是打开了开关,边笑边道:“主子是不知道,昨夜宫中闹出了多大的笑话。”
按理说,三公主当众扶着平南王去醒酒,多少会发生点什么,谁知没过多久,不等众人前去捉奸,平南王匆匆返回奉天殿,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反观三公主回到奉天殿后,便开始当着众人的面跳舞,边跳还边扯身上腰带,把皇家和顾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皇上得知此事后,黑着脸训斥了她一通,罚她闭门思过半年,不得出宫。
对此,谷瑟只会骂一句活该。
谁叫她敢将念头打到主子的人头上,没叫她身败名裂,就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姜未眠听闻一笑了之,对于一而再再而三打她主意的人,就该用这样的手段叫她吃吃苦头。
“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回宫吧,若是叫人发现,又要被说闲话了。”
现在,她还不能正面对上晋武帝,至少在所有的事情了结之前,不能与他撕破脸。
趁着众人去城门口送行平南王的时候,姜未眠趁势返回宫中,装作刚刚起身的样子,前往未央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谢荏苒一眼发现了她眼下的乌青,便知道她未曾休息好,“你莫说本宫多管闲事,瞧瞧你那脸色,还是要多休息,有些事能不管就不要去管,平白给自己添忧。”
这丫头也不知到底像谁,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伸向了朝堂,万一被人发现,这可就不好收场了。
“娘娘教训的极是,仁曦记下了。”
对于皇后,姜未眠还是颇为感激的,毕竟抛开其他不提,皇后还算关心她,虽然有的时候刀子嘴,但也不及她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