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学会了油嘴滑舌么。”
“那公主喜欢么。”
姜未眠顺势搂紧他的脖子,奶奶地嗯了一声,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脖子上。
微醺的人靠在他肩头,闭着眼问:“你擅自来这儿,大凉怎么办?”
黎津将人抱进房间,给她净了面,顺势塞进被子里,如同哄孩子似的轻轻地拍了拍。
“公主莫担心,又不是离了我,就不行了。”
走之前,他已将所有的事安排好。
“相隔千里,我想公主了。”
她坚定不移地跨越山河,向他奔赴,他也该在公主备受困扰的时候,守在她身边才对。
似乎知道他在身边,寻常难以入眠的人,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一夜好眠。
翌日清早,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屋内早已没了身影,就好似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她想念黎津而做的一个梦。
“只是……梦么。”
姜未眠穿戴好,打开房门,抬头就见着一身玄色常服的人坐在院子里,听到声音缓缓地转过头来。
原来,不是梦。
“瞧公主睡得香,就没让谷瑟她们打扰,没吵着公主吧。”
一大早,他就跟余甘去了练武场,方才才回,额角还留有几滴尚未擦干的汗渍。
姜未眠摇了摇头,一步步向他走近,取下人手中的帕子,踮着脚给他细细擦拭着。
“还以为……罢了,我饿了,用膳吧。”
黎津是秘密来此的,如从前在宫中的时候,又比那时要大胆些。
缠着姜未眠,致使纪南陌都甚少有时间跟在公主身后,小丫头气的更是鼓起了愈发圆润的腮帮子。
先前,那位南燕君主顶着公主的脸,在府里混吃混喝,连个好脸色都没给她。
等他好不容易走了,不是这个登门,就是那个来拜访,害得她好几日都不曾跟公主好好说话。
现在这位又来了,看来,她怕是寻不着机会了。
“晋武帝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吧。”
“嗯,想必再过不久,他就能感受到了。”
“一旦他知道了自己的变化,大概会赶紧宣公主进宫。”至今都不知道晋武帝对公主到底存的什么心,若说他恨不得杀了公主,之前的种种行为又感受不到杀气,可比那个嘴硬心软的百里荀要难缠多了。
“我最近时常在想,如果他不对我做这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姜未眠总觉得晋武帝是恨她的,但又不全是因为父亲或母亲的原因。
倒像是单纯地对她这个人。
但她从来都没有主动做过让他厌恶的事才对,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公主,这个你就想错了,一个人恨另一个人往往不需要过多的理由。”可以是一句无心之言,亦或是一个眼神,都有可能招来恨意。
晋武帝落到如今的下场,很大部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公主。
黎津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从晏子赋那儿听来的传闻。
之前道恩曾言,公主是闻所未闻的帝王命格,如果这件事,皇上一早就知情的话,那么,公主便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他也容不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