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望着堡垒窗口透出的阵阵浓烟和微弱火光,孙赫等人准备再射第二轮火箭雨。
两轮的罚酒,应该给他们足够的教训和信号:末世理当人艰不拆!
十几支微闪之芒,饱含炽热之怒,如暗夜流星,划破乌兰巴托的夜,勾勒出长长的抛物线,扑向那些呛声不已的黑幽窗口,继续煽风点火。
颜洪烈的手下们,之前还看不见对手所在。这又一轮曳光箭矢,也标明了发射者的位置。
很快,“哒哒哒……”,反击的子弹落在孙赫等人周围,压制住了他们。
孙赫没有下令开枪还击。对方居高临下,又躲在沙袋墙后,从下往上打占不到便宜,还浪费子弹。
几支AK74要留待对方过河进攻时,发挥拦截大杀器的作用。他希望对方最好不要冒死来做这个尝试,这将是真正的两败俱伤。
毕竟,现代自动武器的毁灭威力不像古式弓箭般留有余地。孙赫只想烧掉一点东西,让敌人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以后即便不能合作,也要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孙赫的火焰燃烧值太高,烧掉的不止一点东西。颜洪烈等人的冬季储备粮,被点着了,大量的干玉米,小麦,土豆被烟熏火燎着,发出焦糊的气味。
这种食物的歆香,刺激着拥有者不堪的沉重记忆,更激起了他们的仇恨……!
颜洪烈一行人,四年前离开三峡大坝,一路北上。没有了汽车车,补给,一路走得缓慢、艰辛而凶险。
起初,在蝗虫肆虐的不毛之地,只能靠生烤蝗虫果腹。走到第二年时,蝗虫纬度内的蝗虫开始大量死亡——它们也陷入了没有食物的饥饿梦魇。
第三年,大地恢复了沉寂,不再有嘤嘤飞舞的蝗虫,不再有动物,不再有人类……唯有草木的种子,未死的根系,继续顽强地在土壤中萌发新生机。
这一年,是他们最艰难的一年,猎不到任何食物,只能靠树根、草芽和挖地表昆虫为食。
饥饿面前,生命无比脆弱,不论是曾不可一世的蝗虫还是人类。这一年,他们饿死了几乎一半的人,才最终来到了蒙古高原……。
如果不是房间里烟熏火燎得厉害,颜洪烈的人无疑占据了足够的优势:居高临下,火力强悍,他们甚至有防弹衣抵御箭矢的攻击。
这些防弹衣,头盔,他们坚持一路不丢弃,它们是军人图腾的一部分,也在历次争斗中为他们带来不少优势。
不然,他们早就被数量更多的同类消灭了。
这些经历无数生死的兵团幸存者,一年多以前,来到了蝗虫纬度之外的茫茫草原。从这里开始,他们与之争斗的,不光是大自然力量,还有人类竞争者的力量。
被袭击几次后,迫于生计,拥有不少火力的他们也开始劫掠同类。他们的防弹衣,头盔在面对其他人简陋的标枪弓箭攻击时简直所向无敌。
他们很快在蒙古草原上立足,还抢到了不少粮食作物种子,绵羊山羊等牲畜。
当他们携带战利品,来到荒废之城乌兰巴托时,决定不再游猎草原打打杀杀,就在此地卸甲归田,开垦种植,畜牧羊群。
如今,一切都已小有成就。有了虽然量少但还稳定的粮收,还放牧繁育了三十多只绵羊,七八只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