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知道?”
韭花也不应答,上前两指掰开了胡天眼皮,见更多泪花夺目而出,不免心疼。她罗袖轻拾,帮胡天擦泪,一边说,
“这两位是这里的管事,待会问话,是你就上下眼珠,不是你就左右眼珠,跟昨天一样,啊?”
胡天连忙上下眼珠转动几下,虽然面无表情,但韭花似感受到了他的笑意,也对他莞尔一笑。
“韭花,你让开,待我们来问他话吧。”焦二令到。
原来这丫头叫“韭花”。谢谢你,韭花!胡天暗想。
“你是被人下药害了吗?”玄空首先发问。左右摇眼珠。
“你不会生来就如此怪病吧,咋长这么大的?”焦二不耐问到。又是左右摇眼珠。
“你是遇到山贼了吗?”
“你身体有没哪里不舒服?”
“你饿不饿?”
“你是人还是鬼?”
…………
问了半天,胡天眼珠子都转疼了,还是没问出,也没答出个所以然来。
所有问题里,胡天只有一个问题没有如实相告——玄空问他是不是和尚,他上下转动了眼珠。
他想,古代不论哪个朝代,和尚僧人与世无争,应该在哪里都比较受待见。既然解释不了,就顺水推舟当回“和尚”算了,反正是“死”无对证。
在礼佛重道的宋代,僧人不是一般人,玄空和焦二不敢轻怠。商量着再请个郎中来瞧一瞧。
这回请的,是钱塘县最热闹的市口——武林巷里的名医扁鸦。
扁鸦医术颇高,人求无数,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直到第三日,看在二两银子和五两茶叶的份上,方才姗姗迟来。
这银两是玄空从寺庙里拨的,茶叶是焦二出的,二人为这一具“僧尸”也算仁至义尽。佛祖体恤苦心,日后赐得大吉大利,也算给二人一个因缘善果了。这也是后话。
扁鸦一阵望、闻、听、切,看不出啥情况来。但又不能说“看不出异恙来”,不然名医老脸往哪儿搁。
沉吟片刻,便慢条斯理说道:
“此人面色红润,印堂清爽,周身无毒无疮,神智也如常,不像是中毒害药之人。”顿了一顿,又说道:
“但看他体内经脉俱断,骨骼尽碎,所以四肢乏力,身足不举,怕是被武功高强之人内力所伤。”
焦二和玄空听得暗暗吃惊。
“大凡武功能高至如此境界的,我大宋天下也没几个人,应该个顶个都是朝廷的高手。能被朝廷的高手所伤,此人来头必定不小。我建议你们还是报官吧。”
两人一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