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蝉公子,有何不妥之处?”陆判带着一群属下走了过来,眼睛看向白蝉手中的小狐狸,有些不解,“这只小狐狸难道不是灵狐吗?我的内线可是亲眼看到白起郑重其事的让这些人送来,难道这白起在玩瞒天过海之计?可芈义等人都是他的得力属下,他就不怕被我们全给杀了?”
白蝉冷哼一声,一副满目无人的傲然之色,“瞒不瞒天本公子不知道,但他瞒不过本公子,这只小狐狸绝不是灵狐。”他的手稍稍用力,那只原本依恋在他手中的小狐狸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便化作了一团灰雾消散。
“嫣然”刚刚爬起来的路小南一声惊呼,眼睛立刻变得血红,挥剑便直冲向白蝉,但那灰衣老者却倏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一掌便击掴向他的面颊。
“嫣然死了!被人杀死了!”此时的路小南早已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只想干掉那个站在那里让他恨欲狂的青年,此时任何阻挡之人都被他视为死仇之敌。他向前冲击,手中玉剑随手便刺向灰衣老者胸口,那诡异的角度让灰衣老者目光骤凝,胸前立刻气息鼓荡,玉剑刺到灰衣之上发出哧哧之声。
灰衣老者掴向路小南的手掌微微一顿,路小南的脸随即悄然一偏,那掴来的手掌便贴着他的鼻前扫过,阴寒的掌风让眼睛微眯,而灰衣老者的另一手则在刹那间现出点点白光,霍然一指点向玉剑,叮的一声,玉剑刺空,但路小南的身影已然越过了灰衣老者的阻拦,向着白蝉扑了过去。
灰衣老者微怔,脚步再动,又一次次挡在路小南身前,这一次他双掌齐出,仿佛立起一面冰墙撞向路小南。
滋滋数声,路小南的玉剑连续出击,却始终未能再次突破灰衣老者的阻拦,但那阴寒之气几乎要将他的血液都冻住,行动都有些困难,他不得不暂时后退。
灰衣老者尽管将路小南成功逼退,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先前他第一次出手时那少年仿佛根本不堪一击,抬手间便能将对方击伤,并差点就要了对方的命,而这第二次出手尽管没有让这少年闯过自己的阻拦接近白蝉公子,但对于他来说未能将这个受了重伤的少年击飞,还让他躲开了自己的一掌,并有出手反击的机会,这就是他最大的失败!是自己太过大意,还是这少年先前示弱?那诡异的速度与出剑方式他从未见过,他皱眉思索,忽觉胸前有些异样,低头看去,灰衣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不由得霍然抬起头看向早已退出数十米远的少年,目中有强烈的杀意闪现。
灰衣老者盯着路小南,双手青筋跳动,阴寒之气越来越浓,立刻就想将对方击毙于掌下,但此时忽然一个黑影飞来砸在二人之间,溅起无数碎骨,打断了他要出手的节奏,那黑影正是先前押送小狐狸灵魂的其中一名鬼差。
路小南只是瞥了一眼另一边的战团,目光始终盯着白蝉,情绪激荡,霍然又喷出数口鲜血,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白蝉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擦擦手,随手扔掉,咳嗽了数声,又取出一粒药丸服下,脸上便有淡淡的红润闪现,站在那里衣袂飘然,好似整个世界都不在他的眼中,他冷冷的说道,“竟然有人敢于戏耍本公子,看来是本公子过于软弱了。”
陆判张了张嘴,最终却说道,“白公子无需动怒,都是那些狗奴才办事不利,陆判一定会惩罚他们为公子出气。”
白蝉不置可否,转身便向远处那座隐在淡淡雾霭中的庙宇走去,“灵狐或许早已被送到那里了。”
陆判带着一帮属下疾步跟上,走了疾步又回头向大战中的蝎虎喝道,“蝎虎,速战速决,解决掉这几只可恶的蝇子跟上来。”
本欲对路小南出手的灰衣老者见白蝉离去,也迅速跟了上去,只是离去之前用很危险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路小南见对方离去,想了想便也远远的跟了上去,既然对方对灵狐的灵魂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或许先前被白蝉杀死的那只小狐狸真的不是路嫣然。他稍稍松了口气,心中高悬着的那块石头也松弛了些,由荷包中取出一粒疗伤丹药和着矿泉水服下,胸口那火辣辣的痛稍稍缓解,但体内紊乱的真元却不能立刻平复,这让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虚浮,此伤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只能等此事过去再徐图治疗。
随着不断接近那座庙宇,路小南可以感受到佛光愿力越来越强烈,周围的枯骨也越来越少,直到那庙宇十里之内,满地皆是佛光普照愿力萦绕,再也不见一具枯骨,反而有无数的碧草绿树茂盛的生长,在这始终笼罩着灰色的阴间实乃异数。
在阴间能有如此宏伟愿力的佛家之人,路小南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地藏王菩萨!他曾经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将自己的道场设在这阴间渡苦救难,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宏愿让地藏王名扬天下,但也将他锁在了这暗无天日的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