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鼻青脸肿的山匪护卫在一辆马车旁小声嘀咕着,那原本的大当家看着车厢是又怕又敬。
而被他们谈及的小娘皮正靠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山上的条件不足,虽只是简单梳洗,却也能看出这位少女是难得的美人胚子。
眉如弯月,眼若星辰。肤若凝脂,气若游丝。
可别看她现在坐得稳当,可心里早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般。
这人正是三个时辰前穿越来的林妙妙,她本是一个特警,正在执行任务的路上,谁料被匪徒击中轮胎掉下了山崖。看书喇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山匪窝里,有两山匪正眼色腻歪的盯着她,本就处于惊吓中的她两拳就把他们全部放倒了。
可动静也惹来了更多的山匪...
这样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山匪在她这个“食人花”的身手面前,不过尔尔,所以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幕。
而现在她正在从城郊回京的路上...
林妙妙不断的处理着原身的记忆,原本这个人也叫林妙,是这不属于自己记忆中任何时代的大梁朝礼部侍郎家的嫡女。
而她的头上有两哥哥,一个新科进士入了翰林,一位于经商一道颇有造诣,在江南已有三家商行。
可母亲却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转年父亲再娶了一个女人,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再加上后母对她百般骄纵,导致她不学无术,在外的名声差极了,就连亲哥哥看到了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气。直到最后她都认为这十六年来这位后母是对她都是极好的。
殊不知,因为后母想让自己的女儿林珍珍嫁入诚意侯府,诚意侯府又想要的是林妙妙,这才有了今天出门踏青却被山匪拐走这一幕。
林妙妙长吐一口浊气,抚着额头皱起了眉。
“这是个什么开局啊!爹不疼哥哥嫌弃,还有个随时想弄死自己的后娘。”
而林妙妙现在面临的问题可不止这些,按照她后娘那个德行,恐怕现在整个汴京城都知道她被山匪拐走这件事。
林妙妙是有些神经大条,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这件事在这个时代代表着什么。
“虽说不是一定要嫁人,就怕这后娘说动便宜爹让自己出家当姑子,或者直接找口井丢下去。”
这事可是真真会发生的,可眼下无论自己怎么回去,都解决不了这个困局。
“小娘...大当家!前面有个小子倒在路边!哟吼,看着还挺贵气的!”
正在思考着自己怎么破局的林妙妙,听到车外的山匪小弟声音条件反射的回答了出来。
“把人扶起来,看看伤到哪了,严不严重,再拿个人打电话叫医生。”
听到林妙妙话的山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同伴的眼中看出来迷茫。
“大...大当家,咱们这些山匪哪会看伤哟,再说这荒山野岭的去哪找医者去...”
到这时,林妙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自己提起裙角走下马车来。
只见一个白衣少年躺在地上面露苦色,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发着抖,嘴里喃喃有话。
林妙妙使了个眼色,两个山匪利索的将少年扶到树边靠着。
接着月光,林妙看轻了少年的模样,和她差不多的年纪,一身穿着也是十分贵气,但是这衣物却不像是量身定做的。
瘦弱的身躯无法撑起这身行头,反而让人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从少年那惨白瘦弱的脸色来看,显然不是大家贵族精养的公子哥。
少年的鼻梁笔挺,眼睫毛也是能让身为女孩子的林妙妙羡慕的地步,这少年若是好好养一养定是比前世电视上那些明星们好看多了。
“不要...不要...”
少年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面色挣扎着,看起来十分痛苦。
林妙伸手触碰到少年的额头,只觉得他整个身子都透着寒气,这早春的夜里还是有些凉,还有两个时辰才天亮,这里距离汴京也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
林妙妙始终还是没办法把人放在这路上,最终还是决定把他带上。
一路上林妙无事可做,想要思考又时不时被身边少年的梦话打断思绪,索性撑着头端详起眼前的少年。
在原身的记忆里,是没有见过这个人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男女大防的原因。
“林妙妙啊,林妙妙。自己都还是个麻烦,又捡这么个大麻烦。”
实在无法从少年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林妙只好靠着窗,看着破晓的阳光穿过树林。
来到这个地方唯一让林妙妙觉得舒心的地方就是这里的空气十分的好。
“大当家的,这前面就是京城了,这城门还得一会才开,小的们看着那些城卫就犯怵,要不...”
马车缓缓停下,林妙妙正愁得焦头烂额,懒得跟他们叨叨。
“滚滚滚!以后老实点!”
几个山匪如获重释,长舒一口气,畏手畏脚的离开了。
“放...放心!大当家的!俺...俺们一定随喊随到!”
话虽这么说,但是几人脚下的脚步却是不停。
在这些山匪都离开以后,林妙妙掀开门帘看着紧闭的城门不断的叹着气。
别看现在风平浪静的,但只要她踏进这道门,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林妙妙!”
随着一声高喊,林妙只觉身后传来了动静,少年扑腾着手醒了过来,正在贪婪地呼吸着。林妙听到声音后转过身来。
林妙妙???
这个人认识自己?
可是自己好像并不认识他啊?
而且好像对自己怨念很深的样子?
林妙妙有些捋不清了,莫不是原身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看着少年恍惚间睁开的眼睛,林妙妙有些心虚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认识我吗?”
少年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林妙妙,脸上有不解有激怒,不过转瞬就变成冷若冰霜的模样,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无关紧要的草木。
他低下头伸出手来回的翻看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叫什么?我对你做过什么嘛?”
林妙妙有些疑惑,眼前这人怎么看都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莫不是自己那位后母又用自己名义去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