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贫血?”
那太监一见秦南说出了和往日大夫不一样的话,满心欣喜,一时忘了身份。
不过在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后,急忙跪了回去,头重重的低在地上。
秦南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
多么嘲讽,那些满口忠义,满口孝顺的人,竟然不如这么一个家仆关心自己的父亲。
“我们身体中都有血液,这个诸位都是知道的,但是因为饮食习惯,或者少食一些补血的食物,就会导致偶有头晕,或是提不起精神的症状。
但是这个阶段我的父亲自然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政事繁忙,他自己也觉得是小事。
但是后来没有及时补血,才慢慢演变成了你们看到的样子,若是这个时候还能及时调养。
但现在...”
秦南的话让小太监由悲到喜,又由喜转悲。
原本忐忑的刘子恒悬着的心沉了下来。
“那么说我父皇现在...”
“父皇啊!都是儿疏于关怀!都是儿的错啊!”
刘子恒扑倒在床前,眼泪狂飙,满脸愧疚。
大臣们也都掩面长泣。
“我们做臣子的何尝不是!”
“陛下啊!都是老臣的错!”
就在这时,在巷子里翻找的秦南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都别急着揽责任,究竟是谁的责任,日后会有说法的。”
“我又没说不能治。”
秦南这句话一出,一时间整个寝宫内的目光全都朝他汇集过来。
所有人就连呼吸都漏了一拍。
“当真...”
小太监语气颤抖着,满脸期许的爬到秦南的脚边。
“求求你...救救陛下!”
秦南刚想伸手去扶起他,二皇子刘子豪一脚踢在小太监的肚子上。
“放肆!滚回去!”
一旁立着的掌印太监闭着眼,就好像没看到这一切一样,只是上前一步恰好将小太监护在身后。
“二殿下息怒,这家伙也是一时激动,奴婢会多加管教。”
秦南也是满腔的怒意,他一眼瞪向刘子豪,刘子豪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犯了蠢,轻咳一声当做无事发生。
“所以现在要怎么救我父皇。”
刘子恒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如果他的父皇现在是可以救回来的,那又是另一个情况了。
自己必须鞍前马后,在救治过程中展现出最大的孝。
“输血。”
秦南自顾自的将注射器拿出来,虽然刚刚他说的吓人,但其实他父亲的病就是这么简单。
输血,再调养就行了。
“取烛火和沸水来。”
秦南此话一出,那小太监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秦南本想劝他休息。
但转念一想,或许不阻拦他才是对他好。
“如何输血。”
刘子恒急忙问出。
“取血型相同的血液,靠此物输入体内便可。”
刘子恒眼前一亮。
“是至亲之血吗?”
“是也不是。”
刘子恒将自己的衣袖撩高,摆在秦南面前。
“那便取我的吧,要多少取多少,若能换回父皇的性命,一切都无所谓。”
刘子恒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有些抖,这不会真要以命换命吧!
“能不能用你的,还要验过才知道。”
“如何验?”
“滴血验。”
滴血验亲,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是秦南可以肯定父亲和自己是同一个血型。
因为小时候他有一次失血,是父亲划破自己的手指给他喂血把他救回来的。
若血型不同,原来那个自己早就没了。
秦南一句滴血验,所有人心里又颤了颤。
这个公子希真是让人惊讶不断啊!
“我先来。”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父皇和母后的亲生儿子,滴血验亲这事又如何能难倒他呢。
“取干净的水来。”
本还不知道怎么作弊的秦南听到刘子恒的话差点憋不住笑意。
现在可是初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笑话?
很快井水取来,这是刘子恒自己带来的人取的,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
刘子恒二话不说端着铜盆跪在梁帝的床前。
“父皇,孩儿也是为了救您的性命。”
没有人阻拦,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明朗了,秦南似乎真的有办法治好梁帝。
而现在就是刘子恒的作秀时间了。
银针刺破梁帝的指尖,几滴血滴落在铜盆中,绽出花朵。
刘子恒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指尖划破,他还故意把口子划的大了些。
“弟弟,你还是少滴一些进去,不然都看不清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刘子恒,他用手捂住伤口,在血滴落了几滴之后,急忙将手拿开。
“看吧。”
刘子恒从内侍手里接过手帕裹住自己的伤口,洋洋得意。
可是良久以后,原本自己预料到的请自己为父皇输血的声音却没有传来。
“大...大殿下...”
孟柳颤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刘子恒不解的回过头。
只见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一种不安涌上心头,他急忙走回铜盆边。
只见两滩血在盆中相安无事,并没有融合在一起。
“怎么可能!”
刘子恒怒发冲冠,抓起刚出去打水的内侍的衣领。
“说!你做了什么手脚!”
内侍也慌了啊,自己就是去打了盆水,怎么就好像捅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是父皇和母后的亲生子!”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秦南在窗边难掩笑意,冰水怎么可能融?
“弟弟,没人怀疑你是不是亲生的,刚刚我也说了,至亲之人也不一定的...”
秦南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刘子恒越觉得别人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异样。
他还想无能狂怒,秦南又开口了。
“没关系的弟弟,我可以为父亲输血。”
本就怒不可遏的刘子恒听到秦南的话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你是哪里来的野脚鸡!我是父皇的嫡长子!”
“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来人把这个人给我带出去。”
刘子恒的状况有些癫狂,其余大臣没有人说话,原本跃跃欲试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