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将少年带回山居时天已蒙蒙亮,穆瑾的眼睛早已哭的通红,穆晓蕊摸摸女儿的头,轻声安慰:“瑾儿,别哭了,快去少些热水,咱们给他清洗伤口。”穆瑾抹了一把眼泪,便吧哒吧哒的跑了出去。
穆晓蕊寻来剪刀,将少年胸前的衣服剪破,胸前的伤口触目惊心,此时衣服已经粘在了伤口处,穆晓蕊看着心中一阵刺痛,自言自语道:“可怜的孩子,看着不过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用手轻轻翻看少年的伤口,看到伤口上有草药敷过痕迹,想来肯定是自己女儿为他止过血。可是新伤加旧伤,他现在已经失血严重,脸色灰白。必须赶紧处理伤口重新止血才行。
不一会,穆瑾端着一个木盆,跑了进来,里面盛着半盆热水,穆晓蕊用清水为少年清洗伤口,忽然眉头紧锁,转头对穆瑾说:“你快去娘的药房,西边的柜子里,把一个牛皮包拿来!”穆瑾感激又吧嗒吧嗒的跑了出去,不一会便又折了回来,将母亲说的牛皮包放在床头,眨巴着大眼睛紧张兮兮的盯着少年。
“瑾儿,要不你先出去歇歇?”
穆瑾问声偏过头看着母亲问:“娘,是不是哥哥要死了?你才让瑾儿出去的?”说着,眼眶中又似有泪水。
“唉……”穆晓蕊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头说:“不是,是这小哥哥受伤时间太久,虽然你简单为他止过血,可是新伤加旧伤,血肉已经坏死了,娘需要将他胸前坏死的肉剜掉,娘不想让你看……你且先出去等候可好?”
“娘,我不怕!瑾儿已经是大孩子了!”穆瑾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坚毅的看着母亲。
“唉,也罢。”
说完,也不再看穆瑾,打开牛皮包,从里面抽出一把尖尖的小刀,在烛火上反复烤灼,之后,将少年胸口已经与衣布黏连的黑肉一点一点剜去,穆瑾看着母亲医治少年的过程,一言不发,一张小脸变得煞白,她拼命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也不让自己流眼泪。
待穆晓蕊给少年清理完伤口撒药包扎好后,已经是日上三竿,穆晓蕊擦擦汗,看向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女儿,见她也望向自己,于是笑一笑对她说:“瑾儿莫怕。小哥哥没事了。”穆瑾却站着一动不动,穆晓蕊想伸手摸摸女儿的头,穆瑾却两眼一闭,栽倒在母亲的怀中,穆晓蕊吓了一跳,抓起女儿的手号脉,便有放下心来,原来是体力透支晕了过去,也是啊,这丫头也折腾了一夜了,虽然从小生活在这山居之中,却也没经历过什么事情,昨夜这一番折腾肯定是受了惊吓了,现在累晕过去了。
穆晓蕊抱着穆瑾去休息,坐在床边,她心疼着摸着女儿的头。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个性子,刚才那表情,倒是很像你父亲,脾气也是一样的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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