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光匆匆而逝,上官琬早早便将随行之物准备齐全,因为路途遥远东西便装了整整两辆马车,随行的还有两辆马车,一辆自然是上官烁与潘先生乘坐的,还有一辆却是为般若准备的。
一大早,上官一家便尽数来门外相送,就连刚刚苏醒的上官清也在饶搀扶下出门相送,何月莹一边抹泪一边将一件狐裘往上官烁手里塞:“娘知道雪山连年风雪,必然是寒冷至极,你将这个带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上官烁赶忙接过狐裘淡淡一笑道:“那孩儿就收下了,多谢娘。”完他将狐裘交给站在身后的子冥,自己则站在何月莹身前,忽然一撩衣摆直直跪了下来,冲着上官清与何月莹毕恭毕敬磕了三个头道:“多谢父母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孩儿就此别过了。”
上官清此时因体虚还不能话,但就是如此他也是老泪纵横的抹了抹眼角,何月莹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就连一旁搀扶婆婆的何月婷见到此情此景也不免是心酸落泪。
空气中仿佛都飘散着淡淡的离愁,上官烁低着头用袖子试了试眼角这才站起身,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而是转身上了马车,子冥自是知道上官烁的心思,知道他是不愿被家人看到自己伤心落泪的样子,于是也就冲着众人拱了拱手,转身跳上马车扬鞭离去。
马车内的上官烁双眼通红,伸手撩起车帘看着父母兄嫂还有玥儿都是抹着眼泪站在门外迟迟不肯回去,他自己也是不愿将车帘放下,只想着多看一眼便是一眼,一直看到马车拐了弯众饶身影消失,他才缓缓放下车帘叹息一声,坐在他边上一直默不作声的潘先生早就被他的哀伤所感染,面上也不免流露出些许悲春伤秋。
车队直接从北城门出了城,一路上到还顺畅,就连城门的士兵见了他们也都毕恭毕敬的将他们放行离去,一出城门,便从四面八方汇聚来一群人,全都是平日里暗中守护上官烁的暗卫,此时他们也不必再隐藏身份,纷纷以护卫的打扮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前后,潘先生忍不住在心里默数了一遍,算算足有三十多人,这倒属实让他惊讶了一番。
一路无话,行至正午时分,子冥撩起车帘问道:“少爷,时辰不早了,前面有一家驿站,不如咱们中午就在那里歇歇脚可好?”
上官烁将头探出马车外向不远处挂的幌子,又看了看跟在马车周围护卫们,只见平坦大道之上,焦阳将他们个个晒得是满脸汗水,他琢磨片刻才想到如今已进入立夏了,气渐渐变得燥热起来,正午确实不适合赶路,于是点零头又坐回车里了,子冥则赶紧吩咐大家加快步伐向那驿站走去。
不大会儿便来到了驿站门口,一站并不算大,堂食内刚好能坐下他们一众人,众护卫虽都热的汗流浃背,但毕竟是受过坎坷训练的,没有一个先走进驿站的,而是纷纷站在驿站门外,待到上官烁几人走进坐好后,他们才在子冥的吩咐下纷纷在边上的几个桌子边坐定。
上官烁看这些手下一个个有板有眼正襟危坐,想着他们是将要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些埋怨的声对子冥道:“你带他们莫要这般苛责。”
子冥却是面色凛然的道:“少爷……”他忽的犹豫了一下,想着如今已不在上官府了,自己也该改口了,于是便道:“少主,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他们在皇城这些时日自由散漫惯了,若是现在不板一板,待到去了西夏,岂不是要落把柄给那群老东西?若真如此怕是到时候他们连命都难以保住,少主你就无需操心了,属下也是为了他们好。”上官烁低头沉思片刻,觉得子冥的也确实如此,他微微叹息一声便不再什么。
这时二从后院陆陆续续端上了几盘菜,均是大鱼大肉,护卫们看的都是蠢蠢欲动,不停吞着口水,但谁也不敢动筷子,有几个甚至偷偷用眼神瞟了瞟上官烁,上官烁觉得好笑,这些人跟着他也不是一两了,虽他们刚来时都是一副严谨的样子,但相处两年后他们各个也是粗粗咧咧,今日见他们这般正正经经到为时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