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男子叫姓许字如墨,本是大宋人士,是一位因想博览天下而游历各国的夫子,而这些衣衫褴褛的西夏孩子均是些流离失所的孤儿,他们的父母因为战火或是已经亡故或是与之失散,许如墨沿途见他们可怜便将他们都收留了下来。
徐如墨将这些孩子带到位于西夏与大宋边境的少城镇中,准备在这里将这些孤苦伶仃的孩童安置下来,却不想西夏因为政变战争也变得更加凶猛,战火四溢很快便将这安详小城镇也吞并了。
徐如墨不愿让这些孩子再一次因战火受伤害,为了给这几个可怜的膝下孩童寻找活路,无奈之下他只能想着带着这一群孩子投奔大宋国。可谁能想大宋却是关门紧闭,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进入。他几次与边关士兵沟通,那士兵却害死油盐不进一般告诉他只能让他通过,而他带来的这群西夏孩童,因官府还下令不让他们这些西夏难民踏入大宋关口一步,只能留在关外。并且警告他,如若有人敢擅自闯入,便立即格杀勿论。
可如此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许如墨怎可狠心丢下这群孩子,让他别无选择,于是一同留在边关外。之后的日子,他们只能躲在边关城外的角落里,受尽风吹日晒,每日饥肠辘辘的向过往路乞讨些吃食过活,唯有盼着西夏这场灾难早日结束,界时便可将这些孩子送回故土,继续过姿态安然的日子。
“刚才门第一次打开时,哲别本想冲进去,可被我拉住了。”说着,许如墨将目光投向被子冥压住的少年,见他他用又脏又破的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许如墨知他定是心中难过,于是继续道:“你们虽是西夏人打扮,可衣着华贵,又能在大宋士兵的护送下这般堂而皇之的踏出大宋关门,定不是一般人,我知你们肯定是我们惹不起的人。所以,我便将哲别死死按住,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石门紧闭。”叫哲别的少年闻言眼眶再一次变红,双眼中尽是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但他最终还是将泪水忍了下来。
只听许如墨继续道:“可是没想到短短时辰内石门再一次开启,便看到你们出来了。”说着他将目光落在了穆瑾身上,他深深叹了口气“哎!事出突然,这次我却没拉住哲别,让他冲了过去,他本就想着趁『乱』混进城去,却不想因此让姑娘你受了惊吓。”
此时哲别将头深深埋下,一声幽幽的“对不起。”从他垂首的方向传进了穆瑾的耳朵中,语气中却充实着他无法消除的哀伤与自责。
穆瑾听得心酸不已,脸上也『露』出心痛之『色』,忍不住对哲别问道:“明知进城便是死路一条,可你为何一定要进入这城内呢?”
哲别却是咬住嘴唇只字不再说,让上官烁等人看的都是眉头大皱,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般,就在子冥准备加重手劲『逼』哲别开口之时,刚才讲述这一切的许如墨却忽然双膝跪地呜呜哭了起来,他哀求道:“各位大人,求求你们绕了哲别吧,他就是个孩子,一切的错都有我这个老头子承担,要不是那日我不小心将哲别的弟弟弄丢,让他被人骗进城去,这孩子也不会这般执拗的想入城去啊,都是我的错啊!”
哲别闻言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他赤红着双眼望向许如墨,嗓音沙哑的喊道:“许先生!你别说了!”他努力挣扎着想从子冥手中脱逃,可奈何他毕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只能无奈的用悲凉夹杂着怒火的眼神环视众人。
看着哲别悲愤的目光,在场众人无不心中哀叹。穆瑾面上的忧伤更加凝重了,甚至连她身后的上官烁也是一脸的严肃,这些事听在他耳朵里就像是一支支利箭,直接刺中了他的心脏,之前还未出皇城之时,他便听闻师父说过这西夏此时的情况,那时他便知道西夏战时已经牵连无数百姓,但他却不曾想过事态已经如此严重,眼下这些西夏子民正是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饥肠辘辘变的瘦骨嶙峋,他们所讲的事情更是闻者落泪,此时的西夏怕是早已经民不聊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