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小子!好酒好菜就想唬我收徒,想的也太美了些。”老头子虽然依然嘴硬,不过张鹏飞却是知道,他在听到自己这番话后,已经有点心动了。
凡事过犹不及,张鹏飞只是出于对陆青云那小子的好感,才在欧阳询面前,提那收徒之事。
如今对方已经有了这种念头,他也就点到即止,岔开了话题。
两人聊天的功夫,那裴楠曼已经和唐飞文斗了几十招。这两人境界相当,实力也相差仿佛,除非硬碰硬,比拼内力,否则短时间内根本分不出胜负。
不过比拼内力乃是相当凶险之事,除非万不得已,性命相博,否则一般的比试,武者都不会去比拼内力。
因为武者之所以长寿,很大程度上是靠一身真气滋养身体。
若是在身强力壮时,失去了内力,那还不打紧,但如果到了年老体衰之时,却全凭一身内力维持生命。
即便是天人境界的武者,内力全失的情况下,也可能生机衰老,一个不慎就可能导致境界衰退,说不定还会因此死于非命。
裴楠曼和唐飞文两人,年纪也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岁,他们自忖,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机会接触到武神这个境界。
所以生命过半的他们,早就不把精力放在习武之上,而是把绝大多数的时间,用在了享受上。
像他们这种人,在沉迷于人间富贵后,自然而然就会变得贪生怕死,想要他们豁出性命,借此突破,更是千难万难。
又一刻钟后,两人又交手了数百招,最后以平局草草收场。
裴楠曼、唐飞文过后,又有天人初期的武者,分别战了五场。
这十人之中,很少有人如同刚刚进阶的李兴平、玉阳子那样,有着强烈的进取心。
他们或沉迷于享受,或被时间磨平了信心,或被情感羁绊,总之这些人的交手,虽偶有能够借鉴之处,但总体来说,是浪费在场这些求道之心强烈的天人武者时间。
这五人比斗结束后,时间已经来到了黄昏时分。
作为天人武者,虽然不能够和张鹏飞那样,半个月不吃不喝不睡,但是三两天的辟谷,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泰山论剑之所以让后天、天人的小辈上来观战,目的是让他们在观看天人比试的过程中,有所领悟,是为了年轻一辈,能够进步。
天人武者,能够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后天和先天这些人可做不到,为了后辈考虑,也为了天人武者在战斗前,能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所以今天的比试到此为止。
“噼噼啪啪!”
农历二月,初春时节,本就是天气十分寒冷的时候。这个时间段内,不少地区的气温,还处在零度以下。
根据海拔每升高一千米,气温下降六度的说法,若是泰山山脚下的气温为零度,那么海拔高达5千多米的泰山之巅,气温应该在零下三十度以下。
这个温度,张鹏飞这种肉身强悍的家伙,自然是察觉不到寒冷。天人高手凭借着一身内力,也能做到寒暑不侵。
先天高手比之天人虽然差了些,却也勉强能保住自己的体温。不过那些只有后天的武者,可就惨了。
勉强升起的篝火,根本无法彻底祛除他们身上的寒冷。在这样撒泡尿都能马上结冰的地方,他们不得不报团取暖。
张鹏飞的帐篷前,同样有着一堆旺盛的篝火,倒不是因为他冷,而是因为他在烧烤着食物。
“张小兄弟,你真的打算把你一身厨艺,以及酿酒的本事,全部交给陆青云那小子?”欧阳询看着烧烤架上,那泛着油光的烧鸡,一连吞了好几口口水。
“是啊,只要他有兴趣,我就交给他。”张鹏飞显然是听到了老头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腰间摸了摸,摸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酒瓶,递给了老头。
“五粮液?这酒居然用无色透明的琉璃瓶盛装,想必定然是绝世佳酿!”欧阳询接过酒瓶,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拧开瓶盖,小小的灌了一口。
五粮液,乃是高度白酒,不同于这个位面中那些浑浊的淡酒,这种酒如水一般清澈透明,而且酒香四溢,更为难得的是,经过后世之人,对技术的不断改良,这种高度酒喝下去,虽然容易醉人,却一点都不上头。
“咕嘟!”一口酒下肚,辛辣甘甜的味道,充斥了欧阳询的味蕾,让他回味无穷。
张鹏飞笑着看了看满脸享受之色的欧阳询,继续给烧烤架上的烧鸡抹油。
一刻钟过后,烹调完毕的他,又给烧鸡撒上了一些调味料。
“拿去吃吧!”
这烧鸡油光四溢,肉质鲜美,再加上张鹏飞特制的调料,可以说绝对称得上是人间美味,但对于这种美味,他却是动也没动,随手就丢给了欧阳询。
“你不吃?”欧阳询从烧鸡上,撕下了一只鸡腿,递到了张鹏飞面前,试探道。
“我不吃,我练的功夫和你们的内功有些不同。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无痕无垢的境界,食物对我们来说,就是杂质。我吃下食物,就需要调动气血,排除这些杂质。
如果在平时,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我倒是会吃一点,不过在决战之前,为了让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不损耗一丝一毫的气血,我会选择辟谷!”张鹏飞摇头,拒绝了欧阳询递上来的鸡腿。
“是这样啊?”欧阳询也听张鹏飞讲过国术上的一些知识,隐约能体会到,修为到了张鹏飞那种境界,适当的辟谷,确实能对他有好处。
因此他也没多劝,一口美酒,一口烧鸡,吃的不亦乐乎。
……
……
距离张鹏飞居住的张鹏飞,数千米之外,乃是武当派的驻地。
这里驻扎着所有的武当门人,当代掌门清风子在内,嫡传弟子张媛姗、张媛怡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