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乌云不知从何处飘来,遮蔽了太阳的光芒,整个天地为之一暗。
张子龙平伸的手掌前浮现一道闪电如同火苗,迎风便涨,化为无数银蛇,狂暴的涌向杨顶天,看其威势居然与撞山龙不相上下。
受伤的杨顶天失声惊呼:“五雷正法,掌心雷?”此时的他想要完全抵挡哪还来得及,只能横剑在身前,磅礴的真气涌入,地面沸腾升起厚重土墙。
可是在主掌刑罚的雷霆面前,土墙显得如此脆弱不堪,如沙堆般一戳即破。
“小心!”张子龙惊呼一声,他实在没想到此招居然如此厉害!
眼看杨顶天就要被无数雷蛇淹没!
整个天地猛地凝固。张机道袍猎猎站在双方中间,狂暴的雷蛇如同倦鸟归巢一般钻入他身体内,片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乌云消散万物放晴,所有人心中都松了口气。
张机面带微笑:“都停手吧!张子龙自今日起拜入龙虎山门下,算是你的师弟了!”
……
三个月后,广陵城内。
卑弥呼眉头紧锁:“你是说这位七皇子要跟我们翻脸了?”
鬼左近沉声道:“自海寇平定后,王府的态度就十分暧昧。原本是以为大战刚停诸事繁琐,可如今看来他分明是有意推脱,陛下,咱们该怎么做?”
卑弥呼叹息一声:“你详细说说。”
“最近末将连王府的门都进不去了,据他们上次说赵安定在忙墨家残军的事,我们的事情要向后推一推。今天末将又去了王府,他们说福州如今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助我们复国。”
卑弥呼面上铁青:“当初他可不是这么说的!堂堂淮国皇子说话出尔反尔,实在是太可笑了!”说完看向一边的渡厄禅师:“国师,如此明显的推诿之词,这个赵安定是不是铁了心要食言了?”
渡厄禅师沉思片刻:“今时不同往日了。淮国这次如此大手笔连广陵王都只能退避三舍,现在驻守在福州的淮国士卒大约有七十万,帮我们复国并非难事,恐怕赵安定是另有他图。”
卑弥呼思索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准备向我们楼兰海国索取报酬?”
渡厄点头:“恐怕事实真如陛下所说,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可奈何啊!”
鬼左近怒哼一声:“荒谬至极!当初说好了只要我们不帮张子龙,他就出兵相助,如今却……”
卑弥呼摇头:“现在说那么多也于事无补,毕竟我们又没有签署国书,实在不行分淮国一些利益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样,你明日再去一趟王府,看看他们会提什么条件。”
鬼左近躬身领命,卑弥呼又问:“那万余墨家子弟到底如何了?”
鬼左近冷笑:“统统都被赵安定禁锢起来了,据坊间传闻恐怕不会好过。”
渡厄禅师诵了声佛号:“自古天下党争都是极为严酷的,如今儒家当朝,恐怕……”
卑弥呼站起身来到窗边,看着高悬天际的月亮道:“他们淮国自己的家事轮不到我们说三道四,还是想办法般援兵回国吧!”
……
翌日清晨,镇海城外!
张子龙,华羽二人牵马而立。
杨顶天怀抱古剑太阿:“师兄还要护卫老师他们出海一游,可惜不能与你们同行了,一路小心!”
张子龙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此行上京只为探亲,师兄你尽管放心便是!”
华羽也在旁说:“就凭我跟张兄弟的身手,还会被人欺负了不成?”说完转头看向一边的消瘦老者:“爷爷,您不准备跟我们一起走?”
“百万人口的大城需要处理的事物何其驳杂,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你们此次返回上京一定要避免节外生枝,最好能年前赶到,你爹他们都挺想你的!”
华羽重重点了点头。
张机也嘱咐:“子龙,这一路闲暇之际多精研雷法,雷神躯百年难遇一定要好好珍惜。”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吧师父,我一定会用心的。”
“走吧走吧,你们脚下的路还长着呢!”华万财背过身催促。
张子龙抱拳行礼:“后会有期!”
马蹄声由近及远,二人身影渐渐消失在这东海之边。
柳宫心看着他们的背影感慨:“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面万里河山!”
“如果能年轻个几十岁,与他们策马同行也是一桩美谈。”华万财呵呵一笑。
张机白了他一眼,语气有些轻蔑:“土财主,你有那时间光顾着数铜板了,连门都不出还同游江湖?”
华万财咳嗽两声:“张掌教,说起来到要恭喜你收了张子龙这个好徒弟,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名满江湖。啧啧,羡煞旁人啊!”
“这孩子命途忐忑,但愿如此吧!”
……
冬天的寒风拂过脸颊,张子龙惬意的喝了口酒:“上京距此七千里,你就不能再快点?”
华羽黑着脸:“咱们这姿势,是不是有些不雅?”
少年不会骑马,如今二人同乘一骑,姿势确实有些……
“你会在意这些么?”
“废话,再怎么说我也不能让人觉得有龙阳之好吧?”
“别啰嗦了,看路看路!”
“遇人不淑啊!”
华羽只能选择妥协,毕竟他又打不过少年:“说起来你怎么会拜到龙虎山门下的?准备出家了?”
“师父有恩于我,并且听说论其雷法威能,谁都不能跟龙虎山相比!”
“这倒也是,如今你连兵器都没有,是该用精修一下雷法了。听你说上阳台答应帮你铸枪,此行不如去看看?”
“算了吧,当初也就那么一说,如今一年多都过去了,可能他们早忘了!”
“也对!”
……
二人风餐露宿一路向西,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福州与江州的边界,如今已经进入寒冬腊月,到处都是一片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