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也能看到如此好戏。”张子龙抚掌大笑,从灌木丛中走出。
在场双方纷纷看来,白发少年昂首挺胸来到中间站定:“五毒教,三尸教,两门大战还真是精彩。”
见他目光笃定没有丝毫惧意,黑衣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冢眉头紧锁:“怎么是你?”
黑衣首领闻言眼中闪过杀机:“认识?跟三尸教一伙的?”
张子龙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就凭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号,三尸教的死活老子也懒得去管。之所以现身是想问问五毒教的诸位,今日蛊门率先撕破巫蛊盟约,是否想与巫门全面开战?!”
说话间少年消瘦的身体爆发出恐怖的杀气,双眼更是毫无感情的盯着黑衣人:“你们……做好准备了么?”
凝若实质的杀气让空中温度骤降,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
先冢心头大惊,带着仅存的手下后撤到彭小蛮身前,惊疑不定的看着少年的背影。
这小子不是不会武功么?
虽然对方装扮怎么看都像是个普通的南疆汉子,可本能的恐惧仍然让黑衣首领下意识倒退数步:“你……你到底……是谁?”
张子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体虚,白发,巫门,狂妄,再加上滔天的杀气!
黑衣首领脑中灵光一闪,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你…你难道是……是血天堡,古…吞天?”
张子龙眯起眼冷哼一声不答反问:“杂种,老子的耐心可是不多,你只需告诉我五毒教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打第二次巫蛊大战了。”
狂妄至极!
可他越是如此有恃无恐,黑衣首领就越是心惊胆颤。血天堡是巫门第一大帮,行事作风霸道狠辣,在巫门中有很强的号召力。
而古吞天则是堡主古明的三儿子,天生白发,性格阴狠嗜血好杀,曾多次扬言要联合巫门各派杀入内疆屠戮蛊门。
黑衣首领以手抚胸躬身行了一礼:“少堡主,我们五毒教无心开战。”
“那就给老子滚。”
“这……”黑衣首领骑虎难下。
场面陷入僵持。
突然一名手下上前小声道:“堂主,古吞天怎么会只身一人出现在这?恐怕有古怪。”
黑衣首领顿时双眼一亮,试探着问:“月神祭祀召开在即,少堡主难道不去树城参加么?”
张子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果然如此!
“教主有令不敢不从,樊某只能斗胆跟少堡主讨教一二。”黑衣首领大喝一声,挥舞着苗刀杀向少年。
张子龙神色鄙夷的感慨一句:“现在才看出来,真是愚蠢!”
刚冲到近前的黑衣首领突然一个踉跄,只觉得浑身麻痹真气涣散,下一刻就扑倒在地。而其余的黑衣人包括三尸教等人也近乎同时瘫倒。
李寻仙这才从上风口走来:“你让我下的这是什么毒?居然见效如此之快?”
张子龙伸手入怀取出个小瓷瓶,倒出散发着腥气的药丸喂给三尸教众人:“醉清风,闲暇时自己研制的,效果尚可。”
白衣剑客越发看不透这个酒友:“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能如此轻易毒倒大批武林高手,这可不是一般毒药能做到的。
张子龙站起身看着白衣剑客:“张子龙,是名侠客。”
李寻仙苦笑:“可是你连武功都不会。”
白发少年耸了耸肩:“哪条律法规定只有练武的人才能行走江湖?”
李寻仙哑口无言。
……
先冢起身后神情有些戒备:“张公子,多谢救命之恩。”
不怪他如此忌惮,不论是巫门还是蛊门对毒物都了如指掌,可少年的醉清风真正做到了如风般无影无形无色无味,连什么时候中的毒都没发现。
白发少年爽朗一笑,摘下腰间酒袋扬了扬:“先前辈说的什么话,多亏了你晚辈才能喝上如此佳酿。”
彭小蛮眼泪汪汪:“子龙哥哥,你这么有学问一定知道怎么才能救救我爹爹吧?”女孩眼中充满了希翼。
先冢神色晦暗:“小蛮,大哥中的是五毒教的封神蛊,张公子恐怕是解不了。为今之计要尽快护送你爹去月神庄,只有请潘教主出手才有一丝希望。”
张子龙却不以为然,走到彭小蛮面前蹲下给男子把脉。
片刻后起身走到还睁着眼却不能动弹的黑衣首领面前:“说不定这家伙身上带着解药呢?”说着脸一沉:“绑起来!”
李寻仙抱剑在旁边看着热闹。
张子龙只能看向先冢,后者这才下令让弟子上前把黑衣首领五花大绑了起来。
张子龙拽掉他的面罩,眉头却皱了起来:“这还……真有意思。”
这是一个样貌普通的汉子,四十岁出头,脸庞消瘦蓄着短须,随便丢进人堆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可是在他脸上却五块印记,颜色紫黑互不接壤,看着十分可怖。
先冢介绍:“五毒教讲究藏毒于内,功法越是精纯身上这种毒斑也就越多。”
“原来如此!”张子龙恍然大悟,抬手喂给汉子一颗解药:“想必你都听见了,现在给你个机会,一命换一命如何?”
中年男子恢复行动后挣扎了几下,满脸恨意:“做梦,封神蛊幽锁神魂七日必死,除了我们教主本人外无人可解,彭霸天这回死定了。”说完仰天狂笑起来。
先冢闻言大怒:“放你娘的屁!”
男子目光阴狠的环顾张子龙等人:“你们别开心的太早,我在下面等着,教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好!”张子龙连忙上前,可汉子已经震碎了心脉,七窍流血而亡。
而下一刻他身上那些毒斑浮起了黑烟,先冢神情大变:“快闪开!”
张子龙第一时间就觉的不对,可身体却如年迈老者一般腐朽无力,追不上少年意识。
“麻烦!”
关键时刻白衣剑客脚下生莲救下少年,成功避开尸体上炸起的黑雾,而旁边那些沾染黑雾的花草灌木迅速枯萎,连地面也迅速变黑,可见其毒性之猛烈。
这还不算完,一团团黑雾或大或小,自那些身体麻痹倒地不起的黑衣人身上浮起。
先冢沉声解释:“此人引爆了体内的母蛊,那些子蛊也跟着自爆了。”
张子龙掩着口鼻满脸嫌弃:“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