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过北方有种风俗,做哥哥的如果死了,弟弟是可以娶自己嫂子的,这全都是因为生存环境险恶,必须保证血脉的传承。什么礼义廉耻在种族延续面前,只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谁知道武心月板着脸摇了摇头。
少年顿时目瞪口呆,回过神后狠狠揪着自己的短发:“那……也就是说,是正常的……子承父业?”
武心月点了点头。
“我草!”张子龙如同被雷电击中,满脸的惊疑不定,“你们大唐也太疯狂了。”
唐国皇后武曌居然委身伺候李家父子二人,两代天子,这魅力是有多大?就算大唐民风开放也要有点限度,这简直就是道德沦丧。
想着想着不由同情的看了眼女子,面前的这位也够憋屈的,按辈分他应该叫当今天子为皇兄,谁知道造化弄人现在居然要称呼为‘父皇’!
这……也太闹心了。
朱雀语气冰冷如霜:“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件事自己知道就好。如果走漏消息犯了忌讳,我可以保证你不能活着走出大唐。”
张子龙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明白!”
怪不得朱雀公主的身份遮遮掩掩,颇为神秘。想必她家的事是宫中辛密,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而知道的那些,要么绝对不会说出去,要么恐怕……
都已经死了!
两人都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屋内陷入寂静。
“既然咱们现在都被罢黜了官职,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查查关于魔教的事?”
“六扇门还没有找到头绪,难道你有什么线索?”
张子龙眼睛微微眯起,右手轻叩桌面:“还记得凝香馆的那起刺杀案么?”
武心月眼神一凝:“当然记得。”
她对那个身手高超,眼见逃脱无路果断自尽的刺客,可谓是记忆犹新。还有那张巧夺天工的人皮面君……
嗯?
女子一愣:“你是说那名刺客与魏瞳他们是一伙的?”
上次搜查,就从魔音坊也搜出了人皮面具,这事未免也太巧了。
“应该不会错,至于为什么要刺杀一个钱庄老板……”张子龙耸耸肩,“这还要调查一下才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魔教这次所图定然不小。咱们已经抓住了阴谋的破绽,只要追查下去定然可以水落石出。怎么样,有兴趣么?”
“现在我没兴趣!”武心月直接站起身,“我现在就要进宫,你自便吧!”
见她有端茶送客的意思。
张子龙满脸诧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要赶我走?我在这长安城人生地不熟的,住哪?”
“自便!”
……
半个月后,长安城的天气越来越冷,前后下了两场大雪,厚厚的积雪已经没过膝盖。
主路依然畅通无阻,毕竟事关自己生意,每个商铺都会让伙计天没亮就出去把积雪清理干净。
西城一间酒肆。
张子龙挑帘进来,在柜台拎了两坛酒走向角落一桌,掌柜的自然认得这个武举状元,什么也没说。
桌边早就做了一个人,神情萎靡眼圈青黑,一头长发疏于打理如野草,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袍,下巴长出支棱杂乱的短须。
“咚~”
张子龙把酒坛放在桌上,往对方面前一推,自己则大大咧咧的入座翘着二郎腿:“李寻仙,带我去见你背后的人。”
原来这个邋里邋遢的流浪汉,居然就是那个白衣胜雪的剑仙,恐怕所有人都不会吧两者联系在一起。
青年空洞的眼神根本没看他,而是习惯的抱起了酒坛,一碗一碗的喝了起来。
张子龙右手放在桌上不住敲击,漫不经心的说:“你师父现在还没死呢,你就准备放弃了?”
李寻仙身体一僵,深埋酒坛后的双目瞬间充血:“张子龙,要不是你……”
少年闻言冷笑着打断:“李寻仙,都是命凭什么你师父的命比别人金贵?总之一句话,谁敢挡我救灵儿老子就弄死他,你也不例外。”
邋遢青年体内顿时升起磅礴的剑气,身旁一块破布裹挟的长条状物体,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你是来嘲笑我的?”
张子龙耸了耸肩:“我吃饱了撑的?想要你师父活命,我有办法。”
李寻仙呆了一呆,浑身气势全无,片刻后叹了口气:“不可能,对方势力极大,天山剑宗在一夜之间就被覆灭,凭我们根本不可能救出师父。”
张子龙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裹,仍在了对方面前。
“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们让你获取武举魁首,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是因为什么?或者说他们到底想让你干什么?”
想起少年在南疆的作为。
李寻仙手忙脚乱的撕开油布,里面赫然是一本名册,翻开一看,一个个名字跃然纸上。
有耳熟能详的江湖高手,也有高居庙堂的朝廷要员,更多的则是从未听过的名字。
“这是……?”
张子龙冷笑:“你们大唐看上去歌舞升平,可背地里已经酝酿起一场轩然大波。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让你刺杀当今圣上。”
李寻仙瞠目结舌:“什么……?”
少年呵呵一笑:“你跟魏瞳的关系可不简单啊,为了你她不顾自己的生死,当朝检举我刺杀朝廷要员。后事情败露,她不选择逃跑,反而是替你去刺杀李高棕。”
“我很欣赏他,比起你那个素未谋面的师父,我更希望你俩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寻仙面若死灰:“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子龙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环,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