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鱼的存在不过是为了成全苏夕陌罢了。
不知道苏夕陌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后悔今日对言青鱼的所作所为?
那么他呢?
白戟成为柴荣后,柴荣成全了谁?谁又成全了柴荣?
次日后,谁也没再提及昨日发生的一切,一切又再次恢复了平静,却谁都于心不安。
之后,皇上召见柴荣入宫,张公公前来请柴荣时,也没明是何事,不过张公公那眼神,估『摸』着皇上近来怕是要挑选太子了,这事连皇上身边亲近的太监都没个消息。
白戟谢过了张公公后,便只带了一个下人便进了宫。
白戟直接到了皇上的寝宫中,里里外外都只有几个太监宫女伺候着,其余人都在宫外候着,看每个人着急的模样,估『摸』是皇上的病越发严重了。
寝殿里,郭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早没帘年将军金戈铁马时的英姿刹爽,身上带着淡淡香味,白戟一时没想起这是什么味道来。
郭威床上挂着柴皇后的画像,看得出来,他一生挚爱的女人就是柴皇后了。
“儿臣拜见父皇。”白戟依着养子之礼给郭威行礼。
郭威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虚弱地伸手,指了一下一旁的桌子上的东西,道“你且看看桌上的东西,你可识得?”
白戟明白这意思,便起身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一个瓶子打量了一番。
早先在青云山时,白戟就是炼『药』高手,这凡间普通的『药』他怎么会识得?
只是这竟然是毒『药』,如果白戟没有猜错,刚才他闻见郭威身上的淡淡香味,郭威体内还残留这种毒。
之前郭威病重,就是因着苏夕陌给他下的毒,虽然白戟已经让苏夕陌停手了,但是这毒早入了郭威的五脏六腑。
如果白戟没猜错,桌上的这瓶毒『药』就是苏夕陌给郭威下的毒。
想着,白戟脸『色』紧张,立刻跪在霖上,道“求父皇恕罪!”
郭威咳嗽了几声,道“世宗,你可还记得当年你父母仙逝时,皇后同你的话?”
白戟答道“记得,母后同儿臣,今后,你们便是儿臣唯一的依靠,这些年,父皇和母后也确实把儿臣当做你们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如今儿臣做错慈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父皇责罚。”
郭威叹气坐起身来,看着白戟,问道“世宗,这些年你跟在朕身边,没有享受过一安宁日子,不是上阵杀敌,就是处理公文,是朕辜负了皇后的临终托孤,所以朕才要赐婚,因为朕欠了你一个夫人。”
白戟记起了刘翠花,心中有着愧疚,并非是对郭威的恨,因为白戟心里明白,真正愧对刘翠花的人是他。
白戟道“翠花当年可以为救皇后而死,是她的福分,却是儿臣对她的愧疚。”
郭威道“自你便明事理,不争不抢,谨慎笃微,而李重进不同,他素来争强好胜,虽朕长年久居深宫,可着眼睛却是好着,你让着他多少朕记着,如今出了这事,朕反倒不怪罪你,是朕因着李重进战绩卓着,偏爱于他,倒是对你不公。”
白戟道“儿臣并未觉着有不公,这几年是儿臣荒唐了,父皇对儿臣不满也是担心着儿臣,儿臣一时糊涂,竟然做了这等谋逆之事,请父皇责罚。”
“你确实该死。”郭威冷冷地着,“但并不是因为你下毒害朕,朕早过了,朕老了可这眼睛还没瞎,不管是你还是李重进,都还在朕的眼皮底下。这事究竟是你做的还是苏夕陌所为朕一清二楚,朕你该死而是因为你放任手下胡作非为。”
“儿臣知罪。”白戟低着头,不敢言一句。
郭威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戟,道“知罪?你究竟知何罪?世宗,朕且问你一句,你可知你父母当年过世的真相?”
白戟一惊,愣了许久,不敢轻易回答。
此刻竟然像是郭威给白戟开了一个赌局一般,下注的是白戟,然后一旦他赌输了,便是全盘皆输。
白戟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儿臣知晓。”
郭威嘴角一丝冷笑,却没再开口话,只是挥手示意白戟退下。
白戟也不言语,只是拜过郭威后走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