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哪还有什么气?只是意味不明道了句:“他倒是福气不小。”
可不是福气不小?傅矜打小,且天赋过人,十岁的时候就无老师能教她,读过的书比之文学大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且跟着傅苍又涉及兵书和各类杂书,虽是闺阁女子,却心中自有沟壑,不知比学院的那些只知理论的讲师强多少倍!
傅今声被她教导,但凡学个一二,那也能有不凡的学问。
正说着,钱嬷嬷走进来,道:“夫人,小姐,可以用膳了。”
于是薛妩也不再提,领着傅矜用饭去了。
这时候的海鲜不多,大多是些鸡鸭鹅,薛妩看着桌上摆着的鸭汤,又想起刚才聊起的傅苍父子来。
“说起来,你爹他们回来的正是时候,能赶得上你的及笄礼。”薛妩洗了手,给傅矜夹了一筷子菜,“他若是没赶回来,我不说什么,他自个儿就得内疚的不行。”
傅矜想起她爹,也有些乐,但更多的是想念,上辈子傅苍前去边疆三年,最后一具尸体回了京城,她真是有好些年没见到父亲和哥哥了。
薛妩看她笑着不说话,就知道她想念边疆的父子两个了,有些后悔,于是引开了话题:今天叫你来,其实是宫里头那边传消息过来了。“
傅矜看过来。
“你姨母让我明日带你进宫陪她说说话,我估计着,也是要说你及笄礼的事。”
傅矜的及笄礼可以说是今年的大事了,薛皇后一向疼她,自然会过问几句。
“好久没见姨母了。”傅矜应着,在薛妩的眼神示意下吃下一块红烧肉,乖巧的宛如傅今声。
“可不是?娘娘这么久没召你进宫,恐怕是外头正不太平呢,恐牵连你呢。”薛妩叹了口气,“我也听了些风声,这段日子,太子和坚王斗得不可开交,都快闹到明面上去了。”
傅矜笑了笑,不说话,眼里的意味却明显:这两位早就闹到明面上了,虽然还裹着块遮羞布,可谁不知道这两个的过节呢?只是聪明人都装着眼瞎罢了。
薛妩见状也不再说,虽然是在自己府里,但是祸从口出、谨言慎行的道理,是卫国公府一向遵循的,更何况如今傅苍不在府里,朝里正不可开交着,卫国公府更要低调行事了。
等吃完饭,傅矜又与薛妩闲聊了一会,见时候不早了,薛妩这才叫得力的婢女护送着傅矜回去。
“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行云阁又不远,我也带了婢女。”傅矜无奈道。
“晚间风大,便是多几个人给你围着些风也是好的。”薛妩坚持道,“我白间的时候让人送了套玛瑙首饰过去,你瞧见没有?是你姨母今天送来的,若是喜欢,明天带进宫给她瞧瞧,行了,回吧。”
傅矜只好应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行云阁。
等回去了,傅矜只是唤青岚从柜子里拿出之前那件金色的宫装来,那宫装颜色并不浓烈,却是用金线一根根绣成的,裙身的云霞纹简单大方,活灵活现,是宫里的绣娘绣了一个月才绣成的。
梳洗之后,原本照例应该看会书,傅矜却不再做什么,只到床上睡觉去了,一想到明儿又得早起,傅姑娘临睡前小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