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带点善意的调侃,却让人很自在,让薛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而后薛娉提步走过来。
她的步子跟丈量过似的,就连迈腿的频率也没有偏差,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学习的,娉娉婷婷,名副其实。
薛娉虽然看着娇弱,但却难得不借此装出扭捏的,有些将门女儿的风范来:“公府的景实在太美,这才看入了迷。”
实则不然,她不过知道自己今天是被强塞进来的,乖巧地站远些自己待着,以免打扰傅矜她们说话罢了。
傅矜指着旁边的位置:“那就坐下看,站着不是脚酸?”
薛娉感激的笑了一笑,也不推脱,就在一旁坐下。
薛楟知道自家表妹这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对薛娉这样客气,心里记下,这才给钟岑依和薛娉相互介绍:“钟小姐,这位是我二叔的女儿,我的二妹妹,薛娉。二妹,这是右相府的千金,钟岑依。”
钟岑依被逗笑,她语调柔和地点出:“叫我岑依吧,叫我钟小姐实在是怪得慌。”
在场的都笑出来,可不是一股怪诞味儿?
就连薛娉连日的愁眉都舒展开些。
之后,钟岑依带来的点心就装好盘带了上来。
那晶莹的糕点摆在青色琉璃盏上,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必然味道绝佳。
薛楟在第二次尝试钟大小姐的手艺之后,立刻拜倒其石榴裙下,毫不吝啬地溢出各类赞美之词,惹得傅矜好笑。
“若是让舅母知道你这用词,只怕再也不愁找不着你的教书先生,只下血本聘请钟家大小姐就是。”
钟岑依没忍住笑出声来,轻点她一句:“傅大小姐才是最促狭不过!”
薛楟更是因为被揭了老底,恼羞成怒,几乎跳脚。
好一番笑闹,才安静下来。
薛楟被傅矜几次故意调侃,如今筋疲力尽,同傅矜一起躺进椅子里,吐槽起她娘来。
“我娘最近开始给我相起夫婿来,每天一大早就拿着册子到我屋里,真是恨不得把这些世家子弟的资料统统塞进我脑子里才好!”
傅矜和钟岑依对视一眼,但笑不语。
薛楟见没人搭话,也不介意:“我今年才十八,着什么急呢?再说了,就看那些人家世背景的,能看出什么来?”
傅矜提醒:“十八是正常婚嫁的岁数了。”
“……”薛楟一憋,气急败坏地瞪向那个优哉游哉地始作俑者,见得不来对方的回应,腮帮子鼓起来。
“我才不管这个!谁规定十八就一定要嫁人了,在家呆着是不美么,得要跑到别人家受罪去!”
钟岑依顿时把目光投向了傅矜。
“……”这下子没话说的是傅大小姐了,她无辜的凝视回去,表示这番言论绝不是自己教的,虽然其中充满了傅矜氏色彩。
再转头看向雄赳赳气昂昂的薛楟,傅矜难得语塞。
隐约记得是哪次薛楟在场,薛妩提起了她的婚事来,引起的议论,没想到被这姑娘听了去,还牢牢记在心里了。
傅姑娘决定亡羊补牢,她行云流水地给薛·雄赳赳·楟倒了杯茶:“到底是不一样的,谁能一直被父母护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