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突然眼前一亮。
她抓住懿宁公主的手,激动道:“你说得对,和亲的,只要是公主就好了。”
懿宁公主皱起了眉:“娘,你在说什么?”
长公主道:“自古也不少和亲的例子,也不都是皇族血亲的公主去。”
若是碰上没有未婚的适龄公主的情况,那么皇上大多会从显赫的宗室之中挑个女儿,认为义女,赐公主的封号,然后和亲去。
“只要皇兄愿意,总能找到人选的。”长公主的眼神渐渐冷厉。
“娘!”懿宁公主向来清冷的脸上浮现出明显地不赞同,“该是谁就是谁,没理由让其他小姐替我受罪。”
“那哪是替你受罪!”长公主反驳道,“我儿命苦,才得了个这样的命,我这当娘的想办法都不成了?”
懿宁公主不为所动,她一字一顿:“我做了二十年的公主,享了二十年的福,总要做些公主该做的事。”
“你!”长公主气得不行,却拿她什么办法也没有,“倔驴!”
懿宁公主仿佛没听见似的,坐在那儿,眼睛似乎看着什么,什么也没有再说。
而临近年底的皇宫也并不平静。
云贵妃坐在上首,岁月似乎不曾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痕迹,依旧是那副娇妍的样子,只是细看之下,还是能够看下妆容之下的细纹,透着时间的痕迹。
“都坐着干什么,哑巴了?”云贵妃睨了一眼面前的两人。
赫然是太子妃袁巧巧和太子良娣钟沅绣。
钟沅绣闻言,抬起头来笑道:“好久不见母妃,生怕母妃怪罪,不敢多话。”
“哼。”云贵妃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赏了一个眼神过去,没说话。
袁巧巧却几乎在心里将钟沅绣撕成了碎片。
云贵妃身为储君母妃,按道理来说,只有太子妃才有这个资格无召入宫觐见,可偏偏钟沅绣这个阿谀谄媚的,也不知道给贵妃灌了什么迷魂汤,之前就经常把未婚配的钟沅绣召进宫说话,后来竟然还直接在选秀的时候将钟沅绣指给了太子做良娣!
钟沅绣这个身份下贱的东西,她也配!
眼下云贵妃问话,钟沅绣竟然抢在了她前头说话,这就是明明白白地逾矩了!
好在云贵妃也知道钟沅绣这样子实在不像话,她含糊地回了钟沅绣,又转头看向儿媳:“听闻你前儿个病了,好全了?”
“母妃,都好全了,多谢母妃在我病时还赏了这么多好东西,让儿媳在床上也能摆弄摆弄消遣时间呢。”袁巧巧回道。
几年的太子妃生活仿佛已经把她从当初那个鲁莽、冲动又骄纵任性的康乐伯千金的性子打磨的光滑,让她学会了面不改色地讨好着需要讨好的人物,自然又谦卑。
云贵妃听得舒心:“你倒是个识货的。”
她送过去的有几样是从外头贡上来的洋玩意,这东西稀罕,所以就算袁巧巧得了病,她也只舍得拿几样最不起眼的送过去。
“母妃一向待儿媳宽厚,儿媳心里感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袁巧巧说着,捧起一杯茶端过去,“能碰上母妃,是儿媳的福气呢。”
云贵妃接了茶,放在桌子上。
“你是太子妃,我自然是厚待你的。”云贵妃道,“只要你和太子能好好过日子,就是对我最大的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