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望,你真的想通了?”姜夙问。
“只是暂时相信你们而已。”陈子望知道他们是好人,只是因为刚才他们说叫人专门来看着他的时候,就知道了,但依旧嘴硬。
陈子望不是没有脑子,只是因为容易冲动,一冲动就坏事,所以后来就这样了。
但他能分辨的出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苏矜哑然失笑,这才道:“那你说吧,我们听着的。”
陈子望撇了撇嘴,随即开始讲述清水镇的事。
清水镇因为位于南越的边界,跟北国直接接临,所以向来都是作为重要的通商城镇。
也是因为太过于偏僻,两国几乎都不怎么管,也就只派了几个官过来管着。
就是这官还是先王给派过来的,总是因为路途遥远,传进京城的折子总是送不到,之后折子就越来越少了。
前些年清水镇还好些,百姓自顾自得生活,跟北国通商也还算可以,但没过多久,北国跟南越打起来了。
北国人好战,尤其是喜欢开疆辟土,随即,北国的铁骑就往中原踏来,之后就是先王应战,就是清水镇之前的那片塞上大漠。
先王虽不好战,但领兵打仗也是了得,直接就把北国人打会了老家,之后就签了和平协议。
北国人在十年之内不能再踏入南越。
前几年都还不错,但这安稳日子过了没几年。
十年之约在即,谁知道北国人突然开始躁动,开始是经常有士兵进到城里,白天在市场转着,一开始百姓有些忌讳但很快见其没做什么就这样了。
结果没过多久,北国人是突然就放肆起来,夜里趁着人少的时候就从后边隐蔽的门进了城,有在城中喝醉酒的,走在大街上直接拉走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这种事还屡见不鲜。
后来渐渐的,渐渐的,晚上就没什么人在街上了,连带着街上的店铺都不开了。
本以为那些北国人会收敛一些,结果他们趁着天黑,看着那家还亮着灯,直接就闯进别人家。
那些日子,城里发生了好几起少杀抢掠的案子。
不少百姓都去过府衙报案,作为一方之官,府衙要是不管这事儿,他们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之后呢?”苏矜忍不住问。
“之后……”陈子望的目光瞬间染上几分杀气,就像是,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之后,府衙这些人,丝毫没有作为,对于他们的告状状子直接忽视,甚至对于被害的人连尸检仵作都不给,只说是意外死亡,草草结案。
这些,他们怎么能忍?他们不是没有闹过,甚至联合了全城的百姓站在府衙门口抗议,但是,让他们面对的,只是那些人的殴打。
府衙的不作为,导致他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白天,好人家的姑娘都不出门,只有上了年纪的妇女才会掩面出门,在街上见到不熟悉的面孔都会匆匆离开。
夜里,天刚一黑,几乎所有人都把门给拴好,吹灯合衣睡下。
就是这样,还是会引来那些强盗。
一到晚上,就能听到街道上马蹄上穿过,让人一宿一宿得睡不着。
这几年,他们都是这样过的,提心吊胆的活着,反倒是那些衙役,生活过得格外滋润。
两人听完了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
“那你们怎么没试着给京城递状子?”苏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