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德烈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说错了话,可他偏不信这个邪,因为在他看来,苏矜跟姜夙那场婚礼,只是单纯的,引诱他们出来罢了。
“但陛下与姜夙不是假成婚么?这样的婚礼,又如何?”他问。
苏矜听了这话,心底只觉得可笑,她本不愿意提及姜夙的……
“假成婚?亲王殿下的消息未免过于慢了些,寡人早已派人回京城将姜夙的玉牒放进了我王室的宗祠,我与他已经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苏矜觉得,自己还能这样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已经是自己脾气最好的时候了,不过不是她转性子了,只是单纯得没力气跟他争什么,她现在只想回去陪姜夙,仅此而已。
“就算如此,如今姜夙已死,陛下依然孑然一身,和亲联姻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呼德烈像是拿准了苏矜的命脉,一开始就知道苏矜会受困与联姻之中,所以也在反复提醒她这事儿。
苏矜长吁一口气看着他,只觉得更添几分不耐烦。
“问夫君为了守护南越,在战场上遭你们北国人暗算,这已经是天大都仇恨,你以为,寡人凭什么要把自己嫁给杀害我夫君的凶手?”苏矜质问说。
呼德烈无言。
姜夙的确是被他们北国人所杀,虽然凶手已经被苏矜给毙了命,他算是有话不能说,这件事还是不要提醒得好。
“你说两个联姻自然有好处,但寡人并不愿如此,不过寡人既然能打败你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南都十城,我们也肯定会拿到!”苏矜突然还跟人讲起道理来。
在他们面前,苏矜显得格外狂妄,就像是一个没头没脑的愣头青一样,完全不顾国家大意。
但,苏矜知道,如果一味的软弱,一味得原谅他们,只会叫这些人更加猖狂。
单单只是几年内不准挑起战争,这种承诺算什么?连警告都不算,还有什么威慑力?
北国之所以能猖狂这么多年,其中各国的纵容自然是少不了的,要想能在诸国中站稳脚,没有一点威慑力怎么行?
苏矜既然开口就是南都十城,自然是有她的打算的。
先把要求定高一点,这样就还有商量的余地,主要是态度一定要强硬,要摆在那里,不能叫人看出来你心虚。
这就是苏矜的谈判之道。
“陛下这话是否太狂妄了些?”呼德烈说。
“亲王殿下觉得寡人的话狂妄?那怕是忘了如今萧太后几近年迈,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威风,就是对事情的辨别也都少了判断,想想如果你们依然要在这样的通知下活命……殿下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苏矜意味深长,是事实,也是提醒。
“殿下在外拼死拼活得攻城略地,却没有一项是自己的意愿,像个行尸走肉,还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殿下接下来还要这样生活很长时间,觉得怎么样?还想要继续吗?”
苏矜一边说一边在他身边绕着走,一圈一圈,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魔咒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
这个女人,真的不一般……
呼德烈轻笑了一声,“陛下这话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如今我们要商量的是协定的事。”
没成功?
苏矜心里念叨着。
“南都十城,绝不让步,还有,寡人要你们贴出告示,说北国士兵再不会踏入南越,两国就此交好,如此,才可以允许你们北国商人入清水镇行商。”
苏矜十分决绝,一副不让步的样子,苏矜一边说着,一边又坐了回去,这一坐倒还真有皇帝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