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秦姝脸红,楚昱泽却是勾了勾嘴角,拉着秦姝的手,笑问道:“姝儿说,孤说的可对?”
他这么一问,秦姝的脸愈发的红了,用力挣脱了楚昱泽的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就走到了桌前。
好半天,才端着一盏茶慢腾腾走了过来。
见着她这样,楚昱泽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起来,说:“都是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听着楚昱泽的话,秦姝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心里不由得腹诽道,谁说当了孩子她娘,就不能害羞了。
秦姝本就藏不住心思,心里想什么脸上都写了出来。
楚昱泽哪里看不出她的想法,只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秦姝上前,将茶盏放到桌子的正中间,全然一副你想喝就自己过来拿的神『色』。
楚昱泽甚少看到秦姝幼稚的这一面,诧异之余也觉出几分可爱,忍不住发笑道:“都是孤的不是,夫人,可否赏杯茶喝?”
听到楚昱泽的话,秦姝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夫人”这两个字,她还是头一回在他口中听到。
只是,这两个字,哪里是她能承受起的。
她其实,还是比较习惯他叫个姝儿,亲近,又不失了规矩,哪怕是落到旁人耳朵里,也只觉着是楚昱泽比较宠她而已。
“殿下,婢妾去看看璟哥儿醒了没?”秦姝回过神来,看了楚昱泽一眼,将话题转移了开来。
那两个字说完,楚昱泽正觉着自己有些失言,此时听到秦姝的话,便点了点头。
秦姝福了福身子,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留下楚昱泽一个人,看着放在方桌正中央的茶盏,楚昱泽微微摇了摇头,心里却愈发觉着秦氏是个知进退的。
这样的知进退的女人,他只见过一个。
等秦姝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楚昱泽已经动身去了书房。
“主子怎么不好好陪着殿下,让殿下一个人呆在屋里。”银杏不知内情,忍不住说道。
秦姝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这一笑让银杏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自家主子和殿下的相处方式,她一个宫女实在是有些瞧不明白。
.....
这边,陆成一路赶到了清竹苑。
沈嬷嬷才从小厨房里出来,见着陆成,眼中便『露』出一抹惊喜的神『色』。
“公公。”沈嬷嬷笑着迎了上去,将她请进了屋内。
王才人被禁足了几日,心情不好,正站在屋子里逗弄着笼子里的鹦鹉。
听到脚步声,王才人只说道:“嬷嬷不用准备了,我什么都吃不下。”
她心情不好,哪里能吃得下东西。郭氏罚她禁足一个月,无异于在众人面前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凭的,不过就是太子妃的身份。
可这一点,恰恰是她所没有的。她从来都没有哪一次如此清楚的意识到,太子妃这个位置,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不论她有多受宠,只要一日成不了太子妃,她就只是一个妾室,哪怕心里根本就瞧不上郭氏的家世,也得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太子才人,不过是听起来好听些的妾而已。
“奴才给主子请安。”王才人才说完,就听到一声熟悉的请安声。
转头一看,就见着站在那里的陆公公,王才人愣了一下,眼中立刻就『露』出一抹欣喜。
没等她开口,陆成就堆着笑说道:“主子快些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好陪着殿下去园子里逛逛。”
听着陆成的话,王才人脸上『露』出一抹急切而欢喜的笑容,陆成的意思,她哪里听不出来,分明是殿下解了她的禁足。
这几日,她心情不好,一来是因为被郭氏禁足,二来也是因为不知道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殿下会不会也以为,如氏动了胎气全都是她的过错。
一连几日,她都没能合眼,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着殿下会不会怪她。
如今听着陆成的话,这才放心下来。
殿下让她陪着逛园子,就是要解了她的禁足,既然这样,自然是没有生她的气。
“主子先准备着,奴才先在院子里候着。”陆成将王才人的欣喜全都瞧在眼中,只恭敬地道。
听着陆成的话,王才人微微一笑:“有劳公公了。”
说着,就让沈嬷嬷给了足足的赏银。王才人家世好,最是不吝啬这些,这也是为什么清竹苑的奴才办起事来格外的尽心。
王才人瞧了瞧她这身打扮,太过素净了些,自然不好见殿下,
见着陆成走出去,王才人便转头对沈嬷嬷道:“将前些日子新做的那件绣着栀子花的蜀锦裙找来,这发髻有些松了,重新梳一梳吧。”
沈嬷嬷知道殿下解了主子的禁足,心里头自是高兴,忙叫了宫女过来,伺候着自家主子沐浴更衣,又细细打扮了一番。
王才人模样本就出众,这番打扮下来,身上穿着华贵的蜀锦,头上带着蝴蝶双飞翅步摇,站在铜镜前,确实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主子这番打扮,殿下看了定是移不开眼。”沈嬷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笑着说道。
听着沈嬷嬷的话,王才人莞尔一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