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妾给才人请安。”曹氏上前一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请安道。
王才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才『露』出一抹笑意。
“快起来吧。”
“谢才人。”曹氏站起身来,很快就有一个宫女给她搬了个绣墩。
落座后,又有宫女上了一杯茶。
“婢妾进宫不久,一直都想来给才人请安,又怕因此而叨扰了才人,如此才拖了这些日子,还望才人不要怪罪。”
曹氏眼中带着一抹不安,小声道。
听着曹氏的话,王才人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却是开口道:“哪里的话,这宫里头闷得慌,你我都是伺候殿下的,时常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王才人的话音刚落,曹氏的面『色』就微微变了变,心里涌起一抹嫉妒来。
她进宫这些日子,连殿下的面儿都没见着,却是听说殿下十日有七日是宿在王才人屋里。
这一对比,实在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曹氏心里想着,却是微微一笑,道:“才人体恤,婢妾感激不尽。婢妾才刚进宫,宫里头的规矩还有很多生疏的地方,倘若做错了什么,还望才人指点一二。”
王才人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这话就言重了,我听说,自打进宫,殿下从未去过你那里。”
听着王才人的话,曹氏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垂下头来小声道:“婢妾卑微,殿下不待见婢妾也是有的。”
王才人没好气看了她一眼:“既然进了宫,就是有福气的,切不可妄自菲薄。这话若是传到太子妃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曹氏抬起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才人将她的神『色』看入眼中,却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手中的茶盏。
曹氏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婢妾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才人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你若想说,就说来听听。”
王才人踩着脚踏,手里拿着白玉茶盏,拿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曹氏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很快却又掩饰了下去。
“那日如氏在园子里从高处摔下来,旁人都以为是姚氏因嫉生恨,错了主意。可时隔两日,婢妾却是在如氏遇险不远处捡到了一个耳坠子,那坠子,婢妾恰恰见过。”
听着曹氏的话,王才人这才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曹氏的话音稍微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耳坠子,婢妾在采选的时候见韩姐姐戴过。那耳坠上嵌着耀眼的青金石,万万是抵赖不得的。”
曹氏说着,就从袖中将那耳坠子拿了出来。
果然,是精致之物。
王才人使了个眼『色』,沈嬷嬷便上前一步,将那坠子拿了过来,交到王才人手中。
“主子您看。”
王才人手中拿着坠子,仔细的端详了片刻,眼中『露』出一抹深意。
“这样的事情,怎么不去禀报太子妃。”
曹氏一听,便淡笑着道:“婢妾一进宫便听说殿下最为宠爱的就是才人了。太子妃再怎么尊贵,也比不得才人在殿下心里头的地位。婢妾听说良禽择木而栖,心里头自然是要寻得一块儿好木。”
曹氏话中有话,分明是想过来投靠王才人。
听着曹氏的话,王才人勾了勾嘴角,“你才刚进宫,又只是一个小小的淑女,怕是东宫住着哪些人都是才知道不久吧。”
王才人的话音刚落,曹氏忙道:“才人说的直接,那婢妾便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婢妾才刚进宫,无人可靠,而才人,却是无人可用。那个如氏,虽未伤了身子,可殿下毕竟待她不如往日。婢妾再不中用,想来也比如氏一个宫女出身的人能帮上才人。”
“再者说,婢妾才刚进宫,自是会尽心辅佐才人,才人心里头也放心不是?”
王才人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面上的表情淡淡的,显然没有被曹氏的话打动。
见着她这样,曹氏难免有几分难堪,她话都说到了这里,已然是伏低做小失了脸面。
“你可知道,安哥儿身子如何了?”王才人突然开口问道。
听着王才人的话,曹氏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是很快回道:“回才人的话,婢妾听说,安哥儿得太医细心照料,已经好多了。只需过几日,便能痊愈。”
“这么说,这可是件好事?”王才人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
曹氏看了一眼坐在软榻上的王才人,只说道:“此事,于才人来说,自然不是件好事。婢妾这些日子,日日祈求菩萨,却是祈求老天能将安哥儿收了去,才人往后,才能更进一步。”
曹氏这话,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
王才人的面『色』变了变,冷声道:“放肆,这话也敢胡说!”
见着王才人沉下脸来,曹氏忙站起身来,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