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在西蛮边界汇集，倒是奉天一反常态，迟迟未曾赶到。

“蛊兵随着蛊虫源头的消失一直处在消耗状态，现在的蛊兵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大的作战能力，怕是……”有人提议，说是离君祁分明是怕了，不敢前来。

凤卿却摇了摇头，心口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

不可能，离君祁这个人野心太重了，就算是蛊兵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作战能力，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除非，他有更好的选择。

可如今看来，离君祁是听命于重华的，难道是重华另有安排？

凤卿害怕重华已经控制卿尘，那他们和罗刹军之前，就必有一战。

如今西夏三军，有三分之二的人中毒，根本无法迎战。

只靠凤家军，天方夜谭。

双手用力握紧，凤卿现在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程瑶身上，他若是能找到解药一切还有希望。

华玺已经找到了寒毒的解药，虽然不能量产，但至少她手中有一只秘密的强大部下可供差遣。

还有之前她让楚泽提前寻找的孤儿，训练了女子军团，这只队伍人数不多，虽然只有女人，但绝对是致命的利器。

……

入夜。

西夏军，全军戒备。

程瑶还在营帐中，拼命翻阅古籍药典。“怎么会，不行，还是不行。”

“这种毒卵无色无味，我都没有察觉。”华玺暗骂自己太多大意，看着养在培养盅里渐渐长大的毒虫，摇了摇头。“我五毒谷什么没见过，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师父，您快想想办法。”程瑶不想让凤卿失望，额头沁出细汗。

华玺走到程瑶身边，拍了拍程瑶的肩膀。“来不及了。”

“师父！”程瑶紧张喊了华玺，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这种丧气话。

“我是没办法。”华玺耸了耸肩，因为他很清楚，这种毒不好解，何况三军有三分之二的将士都中毒。

“不可能，一定能找到解读的办法，连天下第一的寒毒师父都能找到解药，怎么可能会解不了小小毒虫，会找到的。”程瑶不放弃，一定能找到。

华玺的视线凝滞了一下，是啊，这些年，他连寒毒的解药都找到了……

“程瑶，不一样！”华玺伸手握着程瑶的手，他只是不想解而已，程瑶的血能解百毒，可他只有一个……“别找了，短期内没有办法”

就算是放干了他，扒皮吃肉也救不了三军，他干脆闭口不言。

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师父！我们不能放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程瑶摇了摇头，还在傻傻的安慰华玺。“我已经答应了公主，绝对会做到。”

“她已经不是你的公主了，你没有必要为了她赔上你的命！程瑶你听我说，我本来就不受任何人制衡，我当初留在他们身边是为了解寒毒的毒，我只是有些痴迷解药……现在寒毒解了，我们走，我带你离开！”华玺拍了拍大腿，对啊，他可以带程瑶离开。

“师父……”程瑶像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华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您是大夫，是军医，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

华玺的视线有些跳跃，松开程瑶苦涩的笑了一下。“你想多了，我不是大夫，我骗了你，我是五毒谷的人，是制毒的，若不是有利可图，我不会救人。”

程瑶惊愕的看着华玺，许久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要走了，我问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华玺握紧双手，紧张的看着程瑶。

程瑶垂眸，像是不愿意相信这些话是从华玺嘴里说出来。

他相信华玺，愿意跟着他，认他当主人也好，愿意认他当师父也罢，是因为华玺身上有他想要追的光。

可华玺却突然说，他就是制毒杀人的，他救人是因为有利可图。

程瑶不能接受。

“师父……我傻了很多年，我在死亡谷度过了很多很多年，我一度失语，差点忘记自己会说话。可即使过去这么多年，我不能忘本……皇后对我有嗯，她临终托付我照顾好公主，我没有做到，现在公主需要我，就算是让我死我也会照做的。”程瑶抬头看着华玺，笑了一下。“师父，你走吧。”

“蠢货！”华玺呼吸有些发颤，转身离开。“你就留在这里等死吧！”